发现了那老匹夫的诡计,这才发生冲突。不过幸好程小姐身手敏捷,没什么大碍,那老匹夫刚才急火攻心晕过去了,不碍事的。知县,那衙役是我的人,这次出了纰漏,是下官失职,下官定然会深刻检讨,以后绝对唯您马首是瞻,以后有事,必要请示过您,再做决定!”
跟着衙役进来的几个程家人,听着赵巡检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见自家小姐无碍,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来到程玉关身后。
衙役们将堂上倒下的三个衙役查看一番,见无大碍,便将人拖了下去,当然,还有那个一直一脸惊恐的“流匪”。
转眼间,场上收拾干净,光线也变得明朗起来。
知县将程玉关递来的“口供”扫过一眼,再结合赵巡检“投诚”的话,几乎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沉默片刻,只见于知县把“口供”塞进袖笼,沉稳的脸庞上浮现笑意,他冲着程玉关拱手,“程小姐受惊了,快回去休息吧。这县衙之内的事儿,过后,我定然会给程小姐一个交代!”
“小姐?”
小五和流云扶着程玉关,看她脸色。
“走吧,回家,一会儿铺子还要开门。可别让四邻误会了我们,真的沾上了官司。”
程玉关早就把刀扔了,这会儿左右拍拍袖子,整理一下,便拱手一礼,准备回铺子。
走到门口时,衙役在于知县的示意下让开。
就这样,折腾了半夜,程玉关带着族亲和丫鬟,在四邻惊疑好奇的目光下,亲自打开门板,开门营业。
程家的石材铺子是她和程家的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影响铺子。
…
“小姐,那于知县平日里跟三公子称兄道弟,这会儿却摆足了架子,咱们去请他给给小姐解围的时候,他慢踏踏的,又要穿戴整齐,又要纠结人手,耽误了不少时间,我真想把他踢一边儿去,自己去救小姐。”
小五是族亲里年纪最小的,昨晚铺子里无人可用,他去请的知县。
此刻在铺子里,正喋喋不休的跟小姐抱怨昨晚之事。
“石头哥呢?去哪里了?”
程玉关突然问道。
程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瞅了瞅程玉关的眼色,“石头哥昨天晚上跟人喝酒,醉的不省人事。”
程玉关缓缓点头,“是谁请的他?”
“听说是王公子。”
…
日头高起,程磊才从家中赶到铺子,一见程玉关,二话不说,先给自己两耳光。
“琅哥儿让我照看小姐,我竟然出了这么大纰漏,实在该死!”
铺子里剩下的几个伙计,今儿聚齐了,见程磊打自己,都冷眼看着,并没有上前。
程玉关也等程磊打完之后,才起身劝解,“这件事是旁人有心算无心,我们程家铺子在荆州过的太顺,有人眼红。若是你昨天去了,毫无防备之下,说不定就着了旁人的道儿。”
接着,程玉关将昨天的事儿,细细讲了出来,程家众人这才知道,昨天的惊险。
程磊更加后怕,“幸好小姐心细,若是我,昨天肯定就稀里糊涂签字画押了。”
小五流云几个,也是一脸深以为然。
程玉关趁机道,“咱们程家的招牌管用,但是也是把双刃剑,需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才好,否则一个不小心,自己搭进去就算了,连累族亲族长,那就是全族的大事儿。”
事情就在眼前,经过昨天被人蓄意谋害这件事,程玉关已经意识到,不只是京城,在桐城这个小地方,也有不少牛魂蛇神,想要过的平安顺心,都得谨慎小心。
正赶上族长大伯来信催促,又经过昨晚之事,程玉关已经决定,是时候回京了。
不说京城还有自己未了的心愿人事,单纯就宜居之处来说,本来程玉关还贪恋桐城单纯,如今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既然争斗无法避免,那何不去京城,搏一番天地?
桐城荆州,目的已经达到,荆州扬州益州三州,都有了程家的铺子,以后只慢慢发展壮大就是。程玉关和三堂兄回京,留在这里的族亲就要学着独当一面。
这也是程玉关将昨晚之事事无巨细说出来的原因。
以后在桐城的伙计,少不得以后要到别处当家做主,执掌店铺,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也能有些经验应对。
该说的说完,程玉关回到自己房间。
“小姐,昨晚都没休息好,您这会儿补个觉吧。”
流云跟着程玉关进屋,关心道。
程玉关摆摆手,“先不急。”
流云闻言,不再多劝,看着小姐耐心磨墨,然后提笔写信。
流云跟在小姐身后,看着小姐背影。
不知为何,以前她总觉得小姐佛系,什么都懒懒的,不争不抢,日子过得悠闲。偶尔小姐闲适看书或者在躺椅上睡着,流云心里还会嘀咕两句,小小的嫌弃自家小姐是不是太懒散了些?跟别家青春洋溢的小姐们比起来,好像画风不太一样。
经过刚才小姐说的昨晚的惊险,流云觉得,自己以后再也升不起嫌弃嘀咕的心了。
便是此时,小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寡言深沉,她也不敢轻易劝解。
心中好像有一股敬畏升起,让她不敢再像以前一样随意嘴碎。
“流云!”
“啊?小姐,您说!”
流云猛地从小姐的背影中回过神,有些慌乱的应声。
程玉关奇怪的看了流云一眼,将手中的信递过去,“去找小五送信。一封给城外守备营,让他们务必将信递到守备指挥手上。另一封通过驿站加急送往京城。”
流云接过两封信,平日里寄信都是找石头哥,今日小姐却指明小五,流云也不敢多问,接过信匆匆去找小五。
送信回来后院儿后,却发现小姐将手上剩余的小纸条,塞到信鸽的腿上。
这信鸽是京城买的,听说好几百两银子一只,比她还要身价高,只在每个分店配了两只。
往日里流云只见小姐和三公子喂鸽子,今儿总算是见到这鸽子派上用场了。
至于这鸽子去哪里,小姐给谁传信儿,流云只跟着看,却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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