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和西门大壮在别院中听青青讲述了这件事情后,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让哥儿,这事儿你怎么看?”
西门大壮问道。
每当这种时候,哪怕他有主意,也愿意先听听赵让怎么说。
赵让沉思了片刻,然后耐人寻味的说道:
“李盛林身为丞相,竟然会和马贼勾结……”
赵让的话音未落,西门大壮已是一脸惊愕。
他瞪大了眼睛,似是要将这个消息整个儿吞下去一般。
这样的事情,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但青青姑娘的言辞之中,透露出的确信与悲愤,又不似作假。
“这……这怎么可能?”
西门大壮喃喃自语。
“李盛林,那可是当朝的丞相啊!”
赵让微微皱眉,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若真如此,北境和朝堂之上,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西门大壮闻言,附和道:
“是啊,他是丞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还要做这种事!”
他生性直率,最不喜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但如今却被卷入其中,想要脱身,怕是不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西门大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赵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冬景,陷入了沉思。
“青青,你知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吗?”
赵让问道。
青青摇头:
“除了在场的人之外,只有查缉司总楼的几个人知道。若不是张楼主让我给你说一声,恐怕连我也没资格知道。”
赵让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赵让与西门大壮听罢青青所言,两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色。但赵让却忽地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
“大壮,我们且去城中寻些乐子,如何?”
西门大壮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赵让。他们方才还在谈论国家大事,怎么转眼间赵让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要去寻欢作乐?
但西门大壮素来信任赵让,知道他这么做必有深意,于是也笑着点头附和道:
“好啊,让哥儿你说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两人随即告别青青,径直出了别院。
风,轻轻地吹过皇城的街道,带着一丝丝冬日的寒意。
赵让与西门大壮并肩而行。
“让哥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西门大壮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去城中最热闹的酒楼,喝最好的酒,吃最美味的佳肴。”
西门大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被兴奋所取代。他知道,赵让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用意。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酒楼前。
酒楼高三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赵让与西门大壮拾阶而上,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酒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赵让目光四扫,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赵让一笑: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上来。”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便端上了一坛美酒和几盘色香味俱佳的佳肴。
赵让为西门大壮斟满一杯酒,举杯相邀:
“大壮,来,干了这杯。”
西门大壮也不推辞,一饮而尽。美酒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西门大壮虽心性粗犷,此刻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放下酒杯,看着赵让道:
“让哥,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我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吗?”
赵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味道:
“大壮啊,你有时候就是太过紧张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西门大壮闻言,不由得一愣。
他认识赵让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从容不迫。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赵让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用意,便压下心中的疑惑,举起酒杯道:
“好,既然让哥儿你这么说,那我就陪你喝个痛快!”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让忽然放下酒杯,看着西门大壮道:
“大壮,你觉得这皇城中,谁最有权势?”
西门大壮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赵让。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突兀,但他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当然是当今皇上。”
赵让摇了摇头:
“除了皇上之外呢?”
“那自然是丞相李盛林了。”
西门大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赵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没错,李盛林权势滔天,但你知道吗?权势这东西,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西门大壮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让哥儿,你的意思是……”
赵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大壮,你觉得这酒楼中的酒如何?”
西门大壮一愣,不明白赵让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这酒楼的酒,确实是城中一绝,醇厚绵软,回味无穷。”
“那若是有一天,这酒楼的酒中被人下了毒,会如何?”
赵让又问道。
西门大壮闻言,脸色一变:
“那自然是人人自危,再也不敢来此饮酒了。”
赵让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没错,一旦酒中有毒,即便是再美味的佳酿也会变得让人退避三舍。这便是信任的重要性,一旦信任被打破,再想重建便是难如登天。”
西门大壮若有所思地看着赵让,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让哥儿,你是说李盛林的权势就像这酒楼的酒一样,一旦被人发现其中有毒,他的权势就会像崩塌的山岳一样,一去不复返?”
赵让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权势更是如此。李盛林虽然权倾朝野,但若是他的所作所为被人揭露出来,你觉得那些曾经巴结他的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俯首帖耳吗?”
西门大壮沉吟片刻,缓缓地说道:
“自然不会。人都想自己好,都自私!一旦李盛林失势,那些曾经依附于他的人肯定反水,树倒猢狲散!”
赵让点了点头:
“没错,这便是权势的真相。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知道李盛林罪行的人,让他们站出来揭露李盛林的所作所为。”
西门大壮闻言,眉头紧锁:
“这好难啊……李盛林在朝中当了这么多年宰相,就连当时南地那群人……都没牵连到他……”
赵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海捞针固然不易,但只要我们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也并非难事。”
西门大壮一愣,疑惑地看着赵让:
“让哥儿,你有什么计划?”
赵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李盛林虽然权势滔天,但他也有弱点。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的弱点,便能一击必杀。”
西门大壮闻言,眼睛一亮。
只听赵让接着说道:
“李盛林的弱点,便是他的贪婪。他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靠的便是他手中的权势和财富。而他的贪婪,便是他最大的破绽。”
西门大壮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好,让哥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让举起酒杯与西门大壮轻轻一碰:
“此事急不得。”
两人喝完酒,赵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
“大壮,这城中还有何处更为热闹,更为有趣?”
西门大壮笑道:
“让哥儿,你今天怎地如此好兴致?这城中热闹之地自然不少,但要说有趣,却得看你我如何定义了。”
赵让有些莫测地说道:
“有趣之处,自然是有趣之人才能发现。走吧,大壮,带我去看看这城中的繁华。”
两人随即离开了酒楼,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间,来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市集。
只见摊位琳琅满目,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赵让和西门大壮在市集中闲逛着,看似漫无目的,但赵让的双眼却时刻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个摊位上的奇异宝石吸引了赵让的注意。
那宝石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赵让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那颗宝石。
摊主见状,连忙上前热情招呼:
“这位公子好眼力,这颗宝石可是从南海深处捕捞上来的珍稀之物,名为‘鲛人泪’。传说中是鲛人哭泣时所化,极为难得。”
赵让问道:
“如此珍稀之物,却不知摊主打算如何售卖?”
摊主眼中闪过喜色,笑道:
“公子若是喜欢,不妨出个价。若是合适,这颗‘鲛人泪’便是公子的了。”
赵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看向西门大壮,问道:
“大壮,你觉得这颗宝石如何?”
西门大壮憨厚地挠了挠头,说道:
“让哥儿,你知道的,我对这些珍宝向来没什么研究。你觉得好便好。”
赵让闻言,心中已有计较,转身对摊主说道:
“好,我便出个价。若是你觉得合适,这颗‘鲛人泪’我便买下了。”
说罢,他伸出三个手指头。
摊主一愣,试探着问道:
“三百两?”
赵让摇了摇头。
“三千两?”
摊主又问道。
赵让依然摇头。
摊主心中剧震,难道这位公子愿意出三万两买下这颗宝石?
正欲开口答应,却听赵让缓缓说道:
“三十两。”
“什么?”
摊主大惊失色。
“三十两?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
赵让神色自若地说道:
“摊主莫急,且听我说。这颗宝石虽然珍稀,但毕竟只是传说之物。三十两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了。你若愿意卖,我便买下,若是不愿意,那便罢了。”
摊主闻言,心中犹豫不决。这颗宝石虽然珍贵,但确实如赵让所说,只是传说之物。
而且看这位公子的穿着打扮和气度风范,似乎并非寻常之辈。他若是真的想要这颗宝石,或许日后还能有更多的好处……
思及此,摊主一咬牙,决定赌一把:
“好!三十两便三十两!这位公子真是爽快人!”
西门大壮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银票一看,果然是三十两无误。他心中暗喜,连忙将那颗“鲛人泪”小心翼翼地包好递给赵让。
赵让接过宝石,对西门大壮说道:
“走吧,我们继续逛逛。”
两人继续前行,穿梭于市集的繁华之中
那颗“鲛人泪”则被赵让随手放进口袋。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打破了市集的宁静。
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赵让颇为激动的对西门大壮说道:
“大壮,我们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两人挤进人群,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哥正指着一个摊位大声嚷嚷:
“你这摊主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公子面前卖假货!”
那摊主是一个瘦小的老者,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公子饶命,小人真的不知这是假货……”
赵让微微皱眉,他看出这锦衣公子并非善类,而那摊主显然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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