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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根本就没有闹翻!”
赵让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奇滋脸上青白交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说谎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若没有被人发现还好,要是被人发现还当面戳穿,那更是丢人。
这样的情况如果换做其他人,想必早已身首异处,这条性命永远留在黑街,可惜说这话的人是赵让,阿奇滋和海迪耶知道赵让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而是有人告诉他们的。
见自己的好兄弟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海迪耶走到他身旁,往前站了一步,对赵让解释道:
“你说得对也不对。起码明面上我们二十多年没有往来,准确的说,是二十一年零七个月。”
赵让当机立断,扭头就走,这已经到了他容忍的极限。
元明空等人也立马挪动脚步,跟着他离开,整个过程发生在瞬息之间。
在赵让已经走到楼梯口,海迪耶突然身形一动,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箭。
赵让迈出去的脚,径直站下,扭头朝着他冲来的方向,右手已经在罩衣中握紧了刀柄。
哪怕他是西域的大剑豪,赵让也丝毫不惧。
要是连拿出刀的勇气都没有,自己也就不用再练刀了……更不用说他手中拿着的还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利刃!
海迪耶的身形顶在赵让面前两尺处。
这个距离,正好是赵让的乌钢刀长度之外。海迪耶算的很精密,一点误差都没有。
相较于赵让手中握着刀柄,他手中却拿着一个烫金的信封。
信封已经拆开过,敞着口,封皮上一个字都没有。
赵让盯着信封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海迪耶的脸上。
只要确定对方不会跟自己动手,赵让就会继续走,沿着台阶走到一楼,走出春华楼,走出黑街,甚至都不会再回青衫客。
“这是兰末国长公主,阿曼尼的信。”
赵让眉头皱的更紧,但他还是没有放松手中的刀。
身后的元明空上前接过信封,从中掏出信纸,看了起来。
赵让瞥了一眼,看到信是用西域文写的。
可信中的字,他却一个都不认识。
元明空又把信递给了自己的妹妹,元可欣。元可欣因为有病在身,更适合安静的活动,所以在宫中的时候,读书更加刻苦,对西域文的掌握也比元明空要高的多。
可她看了半晌,最终也摇了摇头。
两人都能确定这封信是用西语文写的,却就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海迪耶掌心一翻,拿出一面镜子。
西域的镜子,是用云母制成的。
云母多层,每一层都可以单独剥离开来,再经过打磨,就能平滑如镜。
拿着云母镜,海迪耶算多了和赵让之间的距离。二尺……一尺……直至半尺。
在这个距离上,赵让可以有九成的把握一刀取他性命。
海迪耶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
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比性命更重要?用最重要的东西,自是能表达最大的诚意!
海迪耶抬手将云母镜竖在信纸的旁侧,另一只手指了指镜中的画面,示意元明空和元可欣看镜子。
镜子中,信纸上的文字全都反转过来,元明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镜像字,怪不得我看这似是而非!”
赵让凑过来问道:
“镜子字是什么?”
元明空指着镜子和信纸对赵让解释道:
“就是把字反过来写,解读的时候,需要借用镜子来阅读。”
“也就是写在纸上的是反的,然后经过镜子的颠倒,就变正了?”
赵让继续问道.
元明空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熟练的话都不需要镜子,只要把内容反过来再写一遍,就能完全复原了。”
随后元明空将信里的内容,翻译成大威话,读给了赵让听。
这封信还真是兰末国长公主阿曼尼写的,她写给两个人——海迪耶和阿奇滋。
信中提到了三件事:大威北境来的赵让等人,烟雨阁的毒物,以及已经彻底投靠了神教的兰末国王子安佐。
从信中的措词和口吻不难看出阿曼尼与海迪耶和阿奇滋很熟,应该是常来常往的老关系。
信中还提到了许多她自己与赵让会面时的细节,以及让海迪耶和阿奇滋要特别注意叶三娘,万不可得罪。从这些内容上看来,这封信的的确确就是阿曼尼写的,旁人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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