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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年轻小子,自己可以随意揉捻。轻轻松松来几句话,就能让赵让嗷嗷叫着给自己当枪使。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套,并且连话都不接。
自己要是再不拿出些实际来,肯定就没法继续了!
略一思量,海迪耶叹了口气,说道:
“商十一还好吧?”
“我也有两年没见他了。”
赵让这才转过头来,回答道:
“我才见过他不超两天,他好得很。你俩很熟?”
海迪耶点头说道:
“每年都见!每年秋天,在葡萄酒酿好的时候。”
商十一和海迪耶一个大威人,一个西域人。一个用刀,一个用剑,但他们却是实打实的好朋友。
不似海迪耶对赵让这般假惺惺的热情,张口闭口就是“亲爱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该是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每次见面不久,就会开始嫌弃。比如商十一每年都会来西域,住在三千两银子一天的“青衫客”中,喝空海迪耶十多桶顶级的葡萄酒,然后再去落日马场撒欢,最后挑一批看着顺眼的马,一路骑回大威。
这两年没见,是因为他在专心教导徒弟。传授最后的刀十二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却是没法分心。
赵让在松桃山上遇见商十一,他虽说自己是放心不下徒弟,但实则说不定也是为了顺道探访老友。
“哈哈,我算是知道他为何不缺钱花了!”
赵让大笑着说道。
双方都有共同认识的人,就会熟络得很快。并且这位共同认识的人,名声品行还极好。
大威北境虽然给商十一送了个“刀王”的名头,但这位刀王却没有置办任何产业。是人总得吃喝,并且他还有个徒弟,等于多出一张嘴。
现在赵让听到他每年都从海迪耶的落日马场里骑走一匹马,立马就知道商十一和徒弟这些年的吃穿用度是怎么来的。
落日马场的一匹马,号称金不换。
普通品质的,都能卖出天价,更不用说这是商十一精挑细选出的健马。
一匹马,足够他们师徒二人过一整年舒舒服服的日子,这还是得大手大脚的吃喝,不然一年的时光根本花不完!
海迪耶看赵让对商十一的事情感兴趣,便准备多说点,以此来拉近彼此的距离,没想到却被赵让突然打断:
“好了,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吧。你刚才到底在试探什么?”
“此处不是地方,咱们别处说话。”
阿奇滋站起身来,拉开包厢的门,右手虚引,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让有些犹豫。
他先前虽然扭转了局势,化被动为主动,但阿奇滋这话却又让他请醒过来。
这里是西域,是上四国中排名第二的单夜国。
身处单夜国的王都,以及王都中的黑街。
就连面对的人,都是大贵族以及黑街之主。
让这两人都如此小心谨慎的事情,赵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或许直接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事已至此,赵让没法每次都从左右的选择中另辟蹊径。有些时候,他只能被动地接受。
“走吧!”
关键时刻,还是叶三娘推了他一把。
跟着阿奇滋又上了一层,这里应该是春华楼的顶层。令赵让奇怪的是,这一层的房子像极了仓库,亦或是监狱。
窄窄的通道两侧,一个挨一个全都是房门。每一扇门都是精铁铸造的,极为厚重结实。
门的上端开着一个小口,刚好够人踮起脚尖,查看里面的情况。
黑街之主可不是个好坐的位置,除了自己的有要能服众的本事外,还得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阿奇滋非常懂得百密一疏的道理,懂得归根结底,自己的安全还是得靠自己保证。
所以他在黑街中建造了春华楼,在春华楼的最顶层,隔出了这样多的房间。
没人知道晚上会在哪一个房间中过夜,阿奇滋牺牲了所有的舒适,来换取自己的安全,不得不说,能做到这样的人,很少。
海迪耶也从未上来过这一层,他好奇的左顾右盼,时不时啧啧称奇,时不时摇头叹息。
众人跟着阿奇滋走到中间的位置,他掏出一个挂满了钥匙的铁环。
铁环上刻着不同的编号,每个编号对应着一扇精铁房门,但对应的顺序,只有阿奇滋自己知道。
他很快便从这一圈钥匙中找到了面前这扇门的,捅进去朝右旋转了一圈半,又朝左旋转了三圈,这扇沉重的精铁门“嘎吱”打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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