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肩上,“嬷嬷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儿要多陪我一时。”
“她哪有什么事迹!”
秦轼之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接过福慧郡主的话,“郡主若是说,卫大姑娘捐药材之事,咱们岳家军营的库房才只装了一半。她一个做小买卖的,就这已经用去大半身家。”
这明贬实褒,也是夸张了。
“郡主方才还说,岳公子之事,便是她的事。若岳公子有难处,郡主自要全力相助。”
秦轼之呵呵两声,没理替福慧郡主出头的那个,故意冲卫湘君挤挤眼,“本来我还打算给人牵个线,结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不只福慧郡主,连卫湘君都瞪向了秦轼之。
这是嫌福慧郡主恨她不够,故意往人手里递刀子吧?
“轼哥儿打小就喜欢说笑。”
史夫人抬起手,作势在秦轼之身上拍了一把。
老太君脸都僵住了,刚要张口,卫湘君却出了声,“小女便是身份低微,秦公子又何必老开这种玩笑。非要我出家当姑子,才能证我清白?”
史夫人松了口气,干脆揽住福慧郡主的腰,“咱们先进去,让轼之自个儿在这儿淘气。”
眼瞧着那二位带着人进了凤仪宫大门,秦轼之站到卫湘君边上,“我还真不知道福慧要过来。回头她在里面说了什么,别记到我头上。”
卫湘君没有吱声,这还没见到岳王后,已经惹了一肚子气。
这边正说着,前头陆续往里走的人群中,有道目光射了过来。
卫湘君没打算躲闪,一直看到那人进去。
她忘了是谁说的,蒋瑶珠被冯保安排进了宫。
看来,蒋氏终究如愿以偿。
又等了一时,汉乡侯府祖孙俩终于得了宣召。
凤仪宫东侧殿,岳王后坐在正当中的紫檀木雕花凤座上,微侧着身子,脸上浮着轻笑,正与史夫人说话。
福慧郡主站在岳王后旁边,握着两只小拳头。在帮她捶背。
老太君上前见过礼,谢了赐座,便只陪着笑脸,并不主动吭声。
卫湘君头一回遇上这种召见,只能说,没意思极了。
“娘娘许久没去马场了吧,何时福慧陪您一块过去?无咎说过,他骑马还是娘娘亲自教的。”
“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提它做什么?好了,去坐着吧,我知你有孝心。”
岳王后说着,又拍拍福慧郡主的手,“趁着年轻好好玩一玩,回头到了我这把岁数,什么都做不得,同废人一般。”
“娘娘打理后宫,母仪天下,何来废人之说?王上便是对娘娘,也是敬爱有加。”
卫湘君耐着性子杵在那儿,也不知人家还要聊到几时。
“姨母!”
秦轼之从外头进来了。
岳王后看过去一眼,“你这孩子,听说方才又气福慧了?”
“我可不敢!”
秦轼之说着话,瞧了瞧卫湘君,“姨母,我帮卫大姑娘问一问,正修堂何时物归原主?”
此言一出,岳王后连笑容都收住了。
“还不到娘娘跟前去!”
秦轼之催道:“卫大姑娘不是有事要求娘娘吗?”
卫湘君顺水推舟,直就走过去,俯身道:“娘娘,小女……”
“正修堂那事,我听到了一些,说是他们害死了人。都草菅人命了,官府查没也是应当。他们还真好意思要回去!”
这是正主都没提,边上人一个跟着一个抢着说。
听得出来,福慧郡主这说法,是蒋瑶珠灌输的。
“我师父并没害死谁。这案子本可以在公堂明断,只是我们连上公堂的机会都没有。”
福慧郡主冷笑,“娘娘面前,你也敢信口雌黄?谁不让你们上公堂?”
卫湘君正要回应,想了想,又闭上嘴。
她今日不是来跟这位郡主斗嘴的。
东侧殿里已然冷了场,岳王后拿过茶盏,垂下眼帘。
“吵死了!”
秦轼之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
不出意外,福慧郡主怒了,又把矛头对向卫湘君,“轼之眼睛瞎了,才会帮她。谁人不知,卫湘君已然因品行不良,被赶出了衡山书院。”
“小女如今还是书院的学生,并无被赶出去一说。”
福慧郡主轻蔑地一笑,“你的话,以为我会信?”
秦轼之不耐烦了,“郡主非要认死理,我这会儿把山长请来,你当面问他?”
岳王后用手点了点太阳穴,“轼之还嫌福慧吵得慌,你比她更吵!”
史夫人在旁边打起圆场,“想来我是岁数大了,就喜欢看孩子们闹。前头吵得跟乌眼鸡一般,后头又高高兴兴一块玩儿了!”
其实卫湘君也被吵得头疼,实在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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