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回头别我拿小头,蒋氏把好处全占了。”
“你提她做什么?”
卫东恒神色一凛。
“若是那女人在其中做手脚,这正修堂更不能卖!”
郑乔生额头都冒起青筋。
卫东卿接过话,“湘姐儿想多了,此事与蒋氏无关。老太君都发了话,东恒没这胆量。”
“我便信二老爷。可正修堂找新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能否宽延几日?”
郑乔生顿时愕然,呆呆地瞧着卫湘君。
“二叔,那头催得紧!”
卫东恒急了。
卫湘君一直在瞧卫东卿。
前世汉乡侯府被抄,和卫东恒一块儿被砍头的,便有她这位堂叔祖。
卫东卿有端方正直,谦恭谨慎之名,若能安分守己,也不会把汉乡侯府给折腾没了。
实在是他才干平庸却不自知,一心结交权贵,想在官场有所作为,结果站错队,害人害己。
这对叔侄,说白了是一路货色。
思忖片刻,卫东卿道:“东恒,让他们先拿二百两过来,总要安置好正修堂上上下下。”
卫东恒明摆着不乐意,凑到卫东卿耳边,又嘀咕半天。
最后还是卫东卿一锤定音,“给个三天。不能让人卷铺盖就走吧?你跟李大官人说,此事我做主了!”
“二老爷!”
郑乔生瞪大了眼睛。
卫湘君这时开了口,“师父,就三天吧!”
卫东卿满意地点了头,还客套了句,“你爹脾气不好,只怕你受了不少委屈,日后有什么事,尽可以过来跟老太君说。”
“二老爷心意,湘君心领了。”
卫湘君笑了出来,“倒有一事,请二老爷帮我做主。蒋氏以西府当家奶奶自居,在外头放印子钱这事,前头老太君已警告过,蒋氏到现在还不收敛。我早就请人写好状子,这回出来,就是为了报官,回头还得府里替湘君出这个头。”
卫东卿一怔,掉头看向卫东恒。
卫东恒神色立马变了。
不等卫东恒再掰扯,卫湘君拉上郑乔生往外走去。
“湘儿,真要打官司?”
“没这闲工夫,吓唬他们一下。”
“正修堂……要交出去?”
郑乔生声音都哽咽了。
“谁说要给他们?”
卫湘君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这会儿城门还开着,咱们出去散散心。”
郑乔生都被说愣了。
“师父别管了,这回的事,我来做主。”
次日一早,卫湘君坐在账房,独自用着早膳。
郑夫人特意做了她最喜欢的汤饼,卫湘君吃得慢条斯理、津津有味。
小伙计阿寿从门外探进头,“姑娘,拆正修堂的还没到呢!”
卫湘君昨晚回来便下令,正修堂门口,派伙计们守着,三人一岗,一个时辰一换。但要有人来者不善,大家伙全都出去。
“除非我自个儿想拆了正修堂,不然任谁过来,都是活腻味了!”
“大家伙把能用的家伙什都拿上了,就等着好好干一场!”
卫湘君笑问,“你带了什么?”
阿寿往腰间一摸,摘下一把菜刀,“我爹昨晚特意把这刀磨得锋利,还说若咱们打不过,便去报信,他把街坊的叔伯全叫过来!”
“哎哟,吓死我了!”
碧雪从外头要进来,“不去做活,跑这儿玩菜刀。我找你们管事告状去!”
“阿寿,真要打起来,你躲后头去!”
卫湘君嘱咐,“来日方长,这会儿还轮不到你。”
阿寿做了个鬼脸,正要跑开,又掉过身问道:“姑娘不是有岳家军的腰牌吗?不管真假,有谁敢拆咱们正修堂,把腰牌一亮,准能吓死几个!”
“呸!忘了姑娘提醒过什么,你还乱说!”
碧雪在阿寿头上拍了一把,“忙你的去!”
卫湘君放下筷箸,碧雪端了茶盂过来,看着卫湘君潄了口,问道:“姑娘和郑大夫昨晚去哪儿了?郑夫人都吓坏了,差点要报官!”
“陪我师父出去跑了几圈。”
卫湘君随口道。
昨晚过了子时,他们才回郑宅,郑夫人和碧雪一直等到了那会儿。
“难不成……真要打起来?”
碧雪小心翼翼往外头望去,“若闹出人命,可怎么办?”
“怕什么,死的又不会是咱们。”
卫湘君淡淡说了句,起身道:“走吧,到前头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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