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京城十几处侯府中,都上演了跟吉安侯府大致相同的一幕。
唯一不同的是李太师的韩国府……
前半段的流程大同小异,锦衣卫冲进韩国府后宅,被李善长的子侄们拦下来。
不过驸马不在,所以出头的是李善长的二公子李祚,他冷眼看着亲自带队的毛骧,道:
“我父亲是大明太师、第一公爵,勋贵国老之首,光靠六王爷的手谕怕是不够,毛指挥还是请来圣旨再说吧。”
“谁说我们是来抓你爹的?”毛骧有老六撑腰,格外胆肥气壮,对李祚冷笑道:
“我们是来抓他家中男丁的。你们可不是太师国公了吧?王爷的手谕总能抓得着了吧?”
“这……”李祚等人面色大变,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带走!”毛骧一挥手。锦衣卫便纷纷擎起锁链,要上前拿人。
李家的男丁也不是面做的,堂堂韩国公的子侄岂能甘心束手就擒?便纷纷挥舞着兵刃,不让锦衣卫靠近。
这时,李善长也拄着龙头拐现身了,苍声道:“都住手。”
就算他的威望这些年已经被磨得十不存一,但足以震慑住眼前这帮小辈。
李家的子侄和锦衣卫全都停下了动作。
“爹,”李祚愤愤道:“他们手里没有旨意,就想来咱家拿人。”
“唉,不要顽抗了。”李善长满脸悲哀道:“六王爷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爹……”李祚又惶恐的唤了一声。
“去吧,爹自会想办法的。”李善长长长叹息道:“天一亮我就去见皇上。”
“带走!”毛骧一挥手,李家的男丁便被套上锁链,串成一串押到外头的囚车上。
韩国府的女眷们自然不舍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却又不敢上前阻拦,只围着李善长哭天抢地。
“哎呀,老爷这可咋办啊?”
“呜呜,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里可是韩国府啊!”
李善长一直面无表情的任由女人们哭闹。直到子侄都被带走,锦衣卫撤离,他便转身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
天亮前,所有抓捕结束,审刑司和锦衣卫收队。
朱桢知道,此案干系重大,异常敏感,必须从速处理。所以天一亮,审讯就开始了。
这次他亲自上阵。
第一个被带进来的就是陆仲亨。
没有旨意,自然没人敢对吉安侯用刑,但他已是威风扫地,神情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进来之后,吉安侯便跪地磕头,给老六行了个大礼。
“平身吧,你现在还是侯爷,不必磕头。”朱桢说着吩咐道:“给吉安侯搬把椅子。”
侍卫便将一把官帽椅搁在吉安侯身后,陆仲亨道声谢,这才正襟危坐。
“听说昨晚我妹夫他们差点跟锦衣卫动起手来。”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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