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恍惚间,仿佛就此走了这一世又一世。
“噔噔噔。”恍惚间,有敲门声传来。
紧接着是妹妹白芙越的声音:“姐姐,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霎时,水声消音,七彩神鸟远去,风声止息,万物散尽,一切皆幻灭在赵芙双的视线里。
大梦一场,本该清醒。
然而,她竟然并未因此魂归身体,而是神游天外,神魂漂浮在虚空之中,俯瞰着妹妹扣动她房间的门框。
“姐姐,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妹妹不咸不淡的几声呼喊清晰入耳。
妹妹的声音和梦里的天音衔接的毫不违和,思绪上也无顿挫之感,赵芙双更难分得清她究竟是做了一场怪异荒诞的梦,还是生了一夜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看到叫她三声不得回应,妹妹嘟着不甚可爱的嘴巴,皱着柳眉走了。
看到妹妹来到前院,嘟着的嘴巴立刻抿了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然后笑嘻嘻的拱进母亲的怀里。
母亲搂着她宠溺的笑,“你呀,多大的人了,还在娘怀里撒娇。”
妹妹抱着母亲,声音甜腻:“不管我多大,始终都是母亲的孩子啊。”
闻言,母亲眼里的柔光都快化成了水,就连盛装等在一边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满脸的柔和。
父亲笑着说妹妹:“你这小猴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长大。”
妹妹娇哼:“我才不要长大呢,长大就要离开爹娘独自去外面历练,我才不要离开爹娘,我要一辈子留在爹娘身边。”
父亲眼里的光更柔软了,嘴角的笑怎么都合不拢。
兄长白弗为揉一把妹妹的头发,想起一事:“让你叫双儿,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一提这个,妹妹立刻扁了嘴巴,委屈道:“姐姐不肯应我呢。”
然后又状似不经意的低喃一句,“昨日姐姐还说不喜云鼎派来着,也不知是否是不想去呢。”
闻言,父亲母亲眼里的笑都淡了下来。
兄长迟疑道:“双儿不喜云鼎派的盛名不是一日两日,不愿去确有可能。”
母亲眉眼染上几分轻愁:“双儿确实是有不想入蜉蝣山之意,前些日子便与我推脱说她无需靠外力,想自己修行,我思虑再三没答应。”
父亲的脸更沉了,“胡闹,在这云台福地她向来散漫惯了,这种入山大事岂容她胡闹?云鼎派与她无半分为难,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性子便轻言喜恶,此般心性何以得道飞升?”
妹妹不轻不重道:“姐姐确实太过自负,只怕总有一日会吃苦。”
兄长倒是不甚赞同道:“双儿向来主意深,却并非是非不分,自负皆因年岁太小,假以时日自当长进。”
父亲脸色越差:“论修行天赋,越儿也不比双儿差,越儿却向来谦虚谨慎,何曾浮躁?再者,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天才数不胜数,她若不懂收敛锋芒,吃苦还是小事,只怕早晚夭折。”
闻言,母亲不悦,责备父亲,“说什么浑话,双儿自小聪慧,心性成熟,遇事有她自己的想法并非坏事,修行上也足够上心,外界的流言蜚语与偏见我们不予理会,只是在掩藏她异于常人的修行天赋罢了,关起门来,你一个做父亲的又如何能屡次看低于她?”
父亲也自知言语有失,“夫人你知我并非那般想,你我飞升在即,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双儿,她太过目中无人,将来没有了你我的照拂,闯下大祸,无人收场。”
“以我之见,需早日将双儿与序川的婚事定下来才好。”
母亲摇头:“序川虽是出类拔萃,万里挑一,只是那孩子心性太过高傲,于权利看得太重,将来皇权之争少不得血雨腥风,双儿又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于外界声名狼藉,只怕将来被慢待了去,与其让别人轻视,我更想去求大师兄给她照拂。”
父亲不赞同:“她自来对云鼎派有偏见,入山只会为师兄惹来麻烦,师兄清净惯了,只求他收越儿一人便可,双儿便不必了。”
闻言,母亲也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父母亲安排着她和妹妹的将来。
一个问大道,一个入红尘。
显然,妹妹对于这个安排还算满意,得意的嘴角是藏不住的小心思。
院落莲花池角落里的一只黑猫懒洋洋的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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