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在洞房花烛夜时,把遮脸的团扇一丢,就逼四皇子起誓,心宿府里虽然已经有了媵妾,但这些媵妾必须终生独守空房,妒悍到了这样的地步,四皇子当然不愿妥协,这对夫妻,感情从开始就摇摇欲坠。
后来梁氏还是在娘家父母的劝说下,才肯退让,搭了台阶给四皇子下来,终于是圆房了。
心宿府的那些媵妾,虽多出身于下品,但毕竟都是世族女儿,当初司空通作出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按部就班的巩固皇权,逐渐瓦解贺、张及郑姓等等权阀的势力,慢说四皇子不可能对媵妾们不闻不问,哪怕是司空北辰登基后,也绝不允许他四弟和梁王妃情比金坚。
后来,司空月狐十分宠爱田氏女,这让司空北辰“欣喜若狂”,撩拨梁王妃的怒火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梁王妃也终于妒恨成狂,把田氏女焚烧致死。
司空月狐也是大怒,要休弃梁氏,这正中司空北辰下怀,但他为了笼络上蔡梁,不得不出面当和事佬,劝止了司空月狐休妻,而后,他使人将梁氏也烧死了,伪造成了梁氏心灰意冷后自焚的假象。
上蔡梁与司空月狐反目成仇,司空北辰才彻底放了下对他四弟的忌惮。
不过,司空北辰自己的命太短了,他还知道司空月狐与王节交好,他死前没能够把瀛姝也带进坟墓,听白川君说,瀛姝后来成了太后,司空月狐独掌辅政之权,当时司空南次已死,瀛姝却如此信任曾经的“对头”司空月狐,这让司空北辰忧心忡忡,他怀疑司空月狐并不像表面般的厌恶瀛姝,说不定还极贪恋瀛姝的美色,瀛姝后来应是恨急了他,会不会因此移情司空月狐呢?
今日他是故意试探四皇子,他担心四皇子也是重生,可四皇子没有说谎,他的确憎恶梁氏那等不知所谓的女子,便连瀛姝,偶尔也会使小性的习惯,看来也并不为四皇子“耐受”。
司空月狐甚至都没有提起瀛姝,如果他有意打消自己的防心,必然会用瀛姝作比,又哪怕司空月狐没有重生,但凡对瀛姝有些微用心,也会不由自主的提起她来。
这一点司空北辰很有自信。
就像前生的司空南次,哪怕他伪装得再好,但对瀛姝的爱慕根本就无法瞒过自己的眼睛,动辄皇后如何,谏言无不是让他对瀛姝言听计从,哪里像今天,司空月狐虽然提到了王岛和陆氏,却根本没有提及瀛姝半句。
但司空北辰的试探没有至此为止,他频频的冲四皇子举酒,前生时兄弟二人饮过无数场酒,对于四皇子的酒量,司空北辰心中有数,当他笃定四皇子已经过量,头脑不清醒时,主动提起了瀛姝:“回府之前,我入宫见了母后,母后很忧愁,她是担心琅沂公固然忠心事君,但如王五娘那样的性情……恐怕是不会对长辈之令言听计从的,可不今日在流觞赋试时,她不仅是大出风头,竟然还为卢三娘出头,这样一来,哪怕是范阳卢姓都要感激她的维护之情了,母后当然不能眼看王五娘真为谢夫人利用,使局势更乱,我知道四弟与王端止要好,王端止又极其维护王五娘,我已经尽力劝导母后,莫要心急了。”
“皇后殿下是恼怒王五娘搅了太子兄的一番安排吧?”四皇子虽过量了,舌头有些大,不过脑子还没有完全罢工,一语中的。
“这……四弟这话何意?”
“太子兄固然心仪卢三娘,可平白无故的,范阳卢当然不乐意卷入储位之争被贺、郑二姓联袂针对,除非,太子兄已经赢获卢三娘的芳心,卢三娘甘愿为太子妃,再经父皇的劝服,太子兄才可能如愿以偿不是么?”
“这些事,果然瞒不过四弟。”
“我今日和端止作赌,成了输家,可是答应了端止在宫里照应王五娘的,当然,皇后殿下的担忧我也会体谅,更不能放纵王五娘胡作非为起来乱了父皇的筹谋有损太子兄,我只护王五娘的平安,至于其余嘛,我就管不了那许多了,当然,太子兄今日既说了这话,我也会多告诫王五娘,让她莫忘了琅沂公和端止的嘱咐,切不可真与谢夫人狼狈为奸。”
四皇子的话听上去四平八稳,但司空北辰却能听出破绽来。
他的这位四弟足智多谋,也惯知进退,若是没有过量,绝不至于点破他今日在曲水会上的安排和作为,更不可能说出“体谅”皇后的话,答应王节在宫中照应瀛姝的话也是脱口而出,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多话是多话了,但说明压根没有别的思量和计较。
“我也真是羡慕四弟与端止的这份情谊。”司空北辰就此又把话题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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