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待皇上回宫,本宫定为皇弟在皇上面前周旋周旋,总归是皇上的指婚,本宫也不好擅自做主。”我又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蕣王道了谢,才肯离开。
我让涟芝给蕣王和聂仪安排了住处。
后宫都是女子,蕣王住着多有不便,我便安排了司皇所供蕣王居住,他年幼时也曾在司皇所住过几年,想来定能适应。
至于聂仪,她与蕣王无名无分,不好住在一处,宫中其他地方都是宫嫔住所,我便将她与风玥镶安排在了一处。
把人送走后,我让涟芝又跑了一趟,给风玥镶带了句话,这位聂仪姑娘来历不明,背后有蕣王,小心照顾着,不要与人起争执,多多留意她的性情。
匆匆一面,我也无法断定聂仪是个什么性子,若真是安分的,将来也好与司马都尉家说情,若是个不安分的,我怕是要麻烦些,让蕣王好好看清聂仪的本性。
到底是情之所起,还是另有图谋,很快就知道了。
既知晓皇上心中的盘算,那蕣王与司马都尉家的婚事绝无转圜的余地,刚刚与蕣王说的,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稳住蕣王罢了。
这件事要有结果,还是得从聂仪身上下手。
蕣王身为王室宗亲,三妻四妾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若聂仪愿意,可在蕣王与司马都尉嫡幼女成婚后,以侧室的身份入府,也算没辜负与蕣王的两厢情好之意。
我隐隐觉得这是件棘手之事,我能做的,也便是如此了,再多的,我亦是无能为力。
原以为此事到此就算告一段落,总能安生几日,不想,蕣王是个急性子的,第二日又来了我宫中坐着。
他揣着手,低头看着鞋尖。
“皇弟若是想见聂姑娘,让宫人通传一声,约在御花园相见也不算逾矩。”我好心提醒道。
蕣王从来了就一言不发,我只当他是情意正浓,一刻也不愿与聂仪分开。
“并非如此,皇嫂,臣弟是想问一问,皇兄何时回来?”蕣王赶忙解释道。
我恍然,“总要十天半个月,皇弟不必着急,安心在宫里住着便是。”
“臣弟,臣弟想......”蕣王磕磕巴巴的犹豫了好一会,总算是下定了决心,“臣弟想让皇嫂带封口信给皇兄,臣弟愿舍弃王爵之荣尊,只求个自由身。”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坚毅,看的我心头一颤。
原来这世间情爱,当真能情深如此。
他的那双眼睛,忽而与我记忆里的那双眼睛重叠。
我记得,顾经纶死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眼神。
从前我不懂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现下似乎明白了些。
心内愧疚顿起,我想,我再没机会同顾经纶赎罪了。
“皇弟既开口,本宫找人跑一趟就是。”
鬼使神差般,我应允下了蕣王的请求。
我心里晓得,皇上不会应允,可又觉得,不让蕣王试上一试,他不会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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