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爬上了大道;华蔚独自一人落座后排,微凉的风透过车窗缝隙,拂起了她额间的乱发。
或许是因为不喜,又或者对华蔚心有隔阂,临行前甄茹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拒绝了与华蔚同乘一辆车。
楼泽良心有愧疚,却也不想触妻子的霉头,就吩咐人将她安排进了离他们稍远的另外一辆车里。
车子上路接近三个小时,华蔚只字不语,安静得让司机觉得有些心慌。
仿佛后面根本就没人一样!
“二小姐,距离机场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如果路上你无聊的话可以和我聊聊天。关于楼家的任何你想知道的消息,我都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华蔚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错眼透过前面的反光镜,瞧了眼司机的模样。
是个三十上下的男人。
她还未回到楼家就迫不及待的抛出橄榄枝向她投诚,难道这人就没有注意到楼泽良夫妇对她的态度?
她在甄茹心中的价值,或许都比不上她养的一只狗吧。
“不用,我不想知道。”
拒绝了司机的好意,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登上微信;想瞧一眼她那些学生的近况如何。
休假之前她特意给她们打了预防针,让学生都做好心理准备。但按她老师那个龟毛的性子,估计那些小孩会被折磨的很痛苦。
但重压之下必有成长,当年她亦是这样一步步走来,才成就了今日的她。
消息栏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人与她联系;除了日常推送的几条新闻,就连最爱问她问题的瞿洪岩都安静的不得了,连在群里艾特她都不敢。
十分离奇。
她察觉有异,便从一个个群聊里逐条翻上去,试图找些蛛丝马迹。
直到点开七区研究室的总群,华蔚当场就明悟了所有。
六天前,她老师挂了条鲜红的公告在总群上。
‘大老板:如非必要,禁止在华蔚休假期间与她私联;若被我发现,即刻发配二区去给江诃做助手。’
最平淡的句子,说着最狠的话。
老师口中的江诃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够用来震慑七区所有的人?
传闻江诃为人性格古怪,从进入二区实验室工作以来便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学生们这么怕他,倒也不是因为性格这个缘故。毕竟学术做到这份上了,有些奇怪的脾气倒也正常。
究其原因,是因为在他收学生的第一年正好碰到二区负责人大清洗,而他作为上一任负责人的心腹大弟子自然是受到了针对;所以上面故意将那一届最刺头、最差劲、最难带的学生塞到了他手上。
那时刚好他手上的一个实验正进行到关键时期,对方这么做,分明是存了看他笑话的心思。
可事情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发展,更可怕的是,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后;那几个满身吊儿郎当的小刺头出来后,个个都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
手段之狠戾,从此让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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