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心不在焉,他不明白昭阳公主为何要召见自己,想到曾经,他被人欺负,昭阳公主冷眼旁观,甚至没有为他说一句话。
他在大乾七年,除了宫宴或偶尔在街上遇到,再也没在其他地方见过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召见,这还是第一次。
不知她究竟有什么意图。
“周公子?”沈卿语轻笑,“周公子怎么心不在焉?”
俏皮的笑容暖洋洋的,扯得周晏白也弯唇浅笑,只是眉眼间抹不开那抹愁绪。
“沈小姐,只是不知道公主召见在下所为何事,心中忧虑罢了。”
周晏白笑意有些勉强,实在算不上好看。
沈卿语轻笑出声,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荡漾在清风中,荡漾进周晏白心尖,像是抹了蜜,沁甜。
周晏白见状:“小姐可是在笑话在下?”
沈卿语赶紧摇头,手帕掩住娇唇,“周公子怎和那赵公子一般?我和公主虽相识,却也是尚书府千金,怎会亲自来传话?”
周晏白瞬间领悟,不禁失笑,“小姐当真是……”
“是什么?”
沈卿语微抬下巴,咄咄逼人却尽是俏皮。
“当真是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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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聪慧?”
忆慈呢喃语气不可置信,斜靠在后花园摆放的贵妃榻上,拿着手中暗卫送回的纸张——周晏白和沈卿语的相处手札。
“他们打着本殿的名号糊弄人,还说得出口是聪慧?”
元淮礼安静坐在一旁抚琴,十四岁的少年模样,沉静的稳重将他的青涩压住,只需坐在那里,便是一副月华尽落流照君的模样。
任谁不说一声:当真是陌上人如玉!
琴声悠扬,将花与树完美融合,让人不自觉静下心。
“殿下可是生气?”
清冷的声音如碎玉,动听。
忆慈睨了元淮礼一眼,见他垂着头依旧摆弄手下的琴,道:“气倒是没有多少,只是,本殿不喜掺和杂事。”
帝木神尊和南倾神女纠葛越多,她要写的报告字数就越多,她就得时时刻刻派人关注他们。
将一群能力极强的暗卫放在他们身边,简直是浪费!
元淮礼这才抬起头,看向忆慈,“殿下为何一直留着那人?”
黝黑的凤眸是浅淡的疑惑,他不懂,她知道那周晏白是天定之人,是大乾的敌人,为何不趁周晏白弱小时,彻底消灭他。
元淮礼有时候又自嘲,他是圣子,本该站在她的对立面,他却一次又一次站在她那一方。
当真是可笑。
旁观,何尝不是对她的纵容?
“留着自然是有用。”
忆慈脸上看不出什么,漂亮的桃花眸中也窥探不出任何,只是,她手下微微用力,贵妃榻的一侧扶手硬生生被她掰了下来,攥成了粉屑。
她哥让她围观,甚至写总结报告,虽然很没有道理,甚至很违背魔的本性,但是,她写!
死魔头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忆慈尝试给自己洗脑,最后……
她掰下一块桌角,面无表情。
她说服不了自己!
她就是打不过死魔头,所以才要写狗屁的总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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