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十分拉胯,民间喊您暴君,嚷嚷着您这皇位来得不正当。”
裴怀之点头,又舀了一勺小汤圆。
“二、朝堂不稳,朝堂势力四分五裂,官员背后的大世家妄图干预朝政,为家族赚到万世太平。”
裴怀之眸光微动。
“三、冬季到来,今年南方经历瘟疫,北方经历大旱,粮食储备量根本不足以过冬,街上的米价已经上涨了十文钱,这点十分迫切。”
“周国求和不仅送钱送粮,还会送来质子。”
“届时,大乾渡过燃眉之急,且使周国丧失脸面,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忆慈懒洋洋半阖眼,身体暖洋洋的,有些犯困,调子也有些软,“如果打下周国,周国百姓不服不说,还要接受周国的烂摊子,彼时,大乾只会焦头烂额。”
“爹爹不傻的话,是不会选错的。”
裴怀之放下手中的汤碗,走到软塌坐在忆慈身旁,骨节分明尚有薄茧的大手覆上忆慈的头发。
“爹爹当初的选择没错。”
他若没有无上的权利,他的小阿慈会以女子身份,痛苦挣扎在平凡庸碌的世间,麻木的成为被世俗规训的女子。
忆慈迷迷糊糊睁开眸子,不满哼唧了一声,自从强行开了一次魔眼,她便越发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七八个时辰都在睡觉,就算喝了强制清醒的药也没有半分作用。
裴怀之抚了抚忆慈的后背,当年在他怀中小小的一只,如今已经有半人高,俏丽明媚,他低声浅笑。
“以后啊,小阿慈也是个倾世美人。”
在这乱世,美色是祸根,可他的小阿慈,美色只能是对她的夸赞。
他要护她一世无忧。
裴怀之将忆慈轻柔抱入怀中,又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忆慈身上,踹开了书房门。
一直守在书房门外的魏德善见状,赶紧迎了上去,见自家陛下的大氅在公主身上,“陛下……”
还未说完,便被裴怀之的眼神制止。
魏德善赶紧闭嘴,心知陛下是担心他吵醒公主。
裴怀之刚出院子,便看到站在院外的五个碍眼小少年,脸色一冷,刚要训话,想起自己怀里的忆慈,于是住了嘴,只是冷眸扫过,便大步流星离开。
待裴怀之走远,五个小少年才有了动静。
“这次陛下没有骂我们?”李九渡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殿下出事了?”
燕肆绿眸幽深,脸色凝重。
元淮礼眉峰轻蹙,昭阳公主越发嗜睡,难不成是阳寿将至?可按照他的推演,昭阳公主并未有此劫。
冬季的京城有了恬静的味道,无论是宫门内,还是宫门外,若想见烟火气,还要跨过隔绝长街的那扇门。
马车声碌碌,压过青街石路,压过万千寒意。
“娘娘,公子送信来宫中,说今日昭阳公主入宫,他陪同一起,可来探望娘娘!”延乐宫中传来冬季第一条喜讯。
“落月,当真?”
元玲珑放下手中诗书,眸中迸发欣喜。
“当真!”落月为元玲珑端来一杯热饮,“娘娘,今日冬至,昭阳公主来宫中陪陛下过节,公子陪同,定能来见您一面!”
元玲珑俏丽小脸一滞,略带愁容,“陛下今日怕是不来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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