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笔,低着头把玩,莫名乖巧,可心里一咯噔。
老爹要造反!
完球,准备一年的造反,不会失败吧?
她记得老爹没背景,他要造反,兵力粮草和智囊团都是问题。
裴怀之将忆慈抱进怀中,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他晦暗的神色,“不急,再等等。”
“主子,现在是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另一个男人抱拳上前,据理力争,“老皇帝时日无多,皇子夺嫡激烈,现在才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裴怀之清润的声音不紧不慢,“我说,再等等。”
“主子,属下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裴怀之勾着温和的笑,将忆慈转过身,面对着他,“我们阿慈想不想做公主?”
“公主?”忆慈发挥演技,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爹爹,公主是什么?”
“公主啊,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裴怀之摸着忆慈的头,笑意有些深远,“阿慈想不想做公主?”
“想!”
裴怀之手指勾了勾忆慈肉乎乎的小下巴,“乖,等你三岁生辰,爹爹让你做公主,最尊贵的公主。”
忆慈心中不信,表面却不得不像个傻娃子似的呵呵笑,还得拍手附和。
后来,忆慈才知道,所谓最尊贵的公主,是这九洲的公主。
她爹,裴怀之,一个文弱书生,领着他的军队,收服了九洲十七国,用时三年。
忆慈怀疑,她爹可能是世界男主。
光环挺强大!
初春,皇宫中生机最明显的便是御花园。
“小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您就别和陛下生气了。”忆慈身边的大宫女半跪在地上,低声轻哄,“小殿下,陛下选秀也是无奈之举,奴婢想,陛下心里小殿下依旧是他最疼爱的。”
“哼。”忆慈蹲在御花园,手里拿着小铲子,将珍贵花朵连根挖出,“大骗子!”
狗男人!
当初裴怀之抱着她哭得那么惨,她以为裴怀之多喜欢他的发妻,没想到才登基,就收拢美色。
呸!
“昭阳。”
温润磁性的声音袭来,乌拉拉跪了一地的宫人,高呼万岁。
忆慈蹲在地上,抬眼瞪过去,黑色龙袍衬得裴怀之天子威仪浑然天成,凤眸狭长上挑,无情又薄情。
忆慈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刨土。
她才不叫昭阳,昭阳是大乾的公主,她不是,她是忆慈。
宫人们瑟瑟发抖,陛下登基一月有余,在宫内大杀四方的模样,给他们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如今,没有人敢忤逆陛下半分。
小公主是昨日才接回宫的,听说晚上才到,陛下也没去探望。
今日小公主不仅刨了御花园的珍贵花朵,竟然还敢对陛下甩脸子。
怕是……不会受陛下待见了。
裴怀之轻叹一口气,在忆慈身旁蹲下身,微凉的指尖扯上忆慈的后脖颈,“小阿慈,你理理爹爹。”
宫人们大气不敢喘,心底却对小公主好奇起来。
他们可没有一次见到陛下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
简直是——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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