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摊开双手,杜璟无所谓道:“我要是拒绝呢?”
拒绝!
自从武德九年之后,他还没听过有人敢违逆皇帝的意愿。
长孙无忌友情提示一下,像王世充、窦建德那些不服的,建成、元吉这种不忿的,都已经埋进土里了。
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可不要过分,即便圣人对他有愧疚之心,那也是有限的。所以,杜璟没得选择,只能接受。
见杜璟面露愠色,长孙无忌语重心长的宽慰道:“千帆,既然选择回到长安,你就逃不了做臣属的责任,也逃不掉做儿子的义务。”
反正,右翊中郎将府七品以上的属官,就定了程处弼一人。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时机,挑一些合手的人用,做起事来方便的多。
而且,照着旨意去做,他完全可以以权谋私,去查一查他所在意的事,不必再独来独往。
长孙无忌做过吏部尚书,那里有很多他的旧部,只要杜璟看上了,可以直接向吏部发文,自然会人去找他们所属的上司。
至于兵部,房相兼管将领的调动,他也可以去打个招呼。
长孙无忌这出,把杜璟倒是整恍惚了,作为东宫的台柱子,长孙无忌不是该遏制诸皇子的发展势力吗?
就算是他的亲外甥-李泰,也没见他这么帮。要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杜璟简直要怀疑,长孙无忌是他亲舅舅了。
“为什么帮我?”
“帮你?”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即便知道你的身份,老夫也没必要巴结你。”
话间,长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站住了,开口道:“老夫不是在帮你,是在还克明的人情。”
在年轻人眼中,晋阳起兵到大唐一统天下,不过是摧古拉朽一蹴而就。可他们不会明白,这其中要经历多少苦难。
无数次的生死中,老一辈人之间建立的友谊,杜璟是不会明白的。
眼见着长孙无忌消失在视线内,杜璟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长孙无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会不择手段,一会重信守诺,做决定的时候,既要理性的看待问题,又要兼顾感性,他就不怕得精神分裂吗?
他们长孙家,还是文德皇后正常一些,她慈爱的笑容,绝对是杜璟沉闷的幼年生涯中一缕阳光。
长孙无忌这么阴晴不定的人,跟她真是共同共地的亲兄妹吗?
可有一点,老长孙说的没错,杜璟没得选,旨意就是旨意,作为军人,他除了服从,就是服从,别无选择。
但他被裹挟离开长安时还小,回长安后一直在武侯卫当差,很少在官场走动,对长安各部官员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这里的“待遇”并不高,那些在衙门坐惯了的文官,未必愿意在丘八堆里搅合。要组建一支,既能负责区域安全,又能处理特殊案件的军卫,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
杜璟在正堂坐了一天,绞尽脑汁都没想好,去哪找既可靠又能干的帮手。
正准备下值回家时,门外出现了程处弼的大脸,提着酒壶冲他笑道:“今日酒,今日醉、不要活得太疲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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