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听不出顾孔武刚说得是反话,脑子一抽,想也没想就接话;‘副堂岂止运气好到,喜鹊都驱不走!’
话中的喜鹊是指乌鸦,凌霜以为真是喜鹊呢?
顾孔武自嘲自己的运气好到,天天开门看见乌鸦在院内飞来飞去,驱都驱不走,没什么比大早上见到乌鸦,更运气好了!
凌霜话一出口还暗自得意自己说对了,冷不防头上挨了记响亮的爆栗,
呵斥:“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芳院位于府内靠左的地方,中途经过一道漆黑走廊,廊尽头就是秦芳院,那扇朱红大门。
因为只有贵客才能入住,一般长时间关闭着,除了偶尔有人打扫之外,这长年及少人光顾!
今晚却是特列。
前头的院子一片漆黑,就算目力再好,也看不清四周的物体,只有大门是红色,红得耀眼!
凌剑为人极有觉悟,不等顾孔武吩咐,径自蹿进灯火俱无的院中。
灯火点亮的一刻,三人走进来,凌霜转身将笨重的大门给关上,院里早就空无一人,只有房里映出的微弱光芒。
往另间房看去,灯火映入眼底,伴随着还有簿簿窗纸上显现的那抹影子,不停走来晃去,时不时能听到,屋里有挪动东西的磕碰声。
“哥,你挪桌子干什么?”凌霜走进门,就见凌剑费劲挪动桌子的画面,忙上去帮着。
惊觉不起眼的木桌子,抬起来挺沉的,就象底下藏了什么有份量的东西,两个大男人年轻加之力气大,桌脚居然只离了地才半米。
若说底下没塞东西,似也说不过去。
凌霜心头闪过这个念头,连忙蹲下往桌底上仔细看着。
深旧的腐木板如同这间侧房,布满脏污灰尘与随处可见的蛛网,可以说连周府柴房都比这个好!
也不知是秦芳院地处较偏,还是主家刻意为之,总之照拂的人不是很用心就是!
凌霜久久不见起身,满脸狐疑地凌剑探头往下瞅去,入目一张瞧得入神的脸,忙问;‘看啥!搬去墙角,准备收拾睡觉了!’
听到上头凌剑得说话声,眸光窄亮,仿佛隔着不厚的桌底板下,有什么宝贝一样?
当他用手沿着桌底板边上,轻轻触之,一阵白花花的物什,清脆砸在地面的声音。
凌剑不经意的往桌底下微微偏了下眼,目光死死盯着滚落各处的银子,怔住了,心说;这些银子哪来的。
凌霜大概许久没看见这么多银子,在面前出现了,顿时喜出望外!一只魔爪预备缓缓接近地上的银子!
哪知凌剑比他更快,抓住他的手,眉毛一扬,语气透着三分威严和半分疑虑,平淡道:“有主得,你就拿?”
“又不是抢来的,为啥不能动!”凌霜说得义正言辞,极是不屑甩开他的手,自顾自捡起地上银子,在手上颠了颠,乐得嘴角快裂到脑后根去了。
头一次亲手捡到这么多银闪闪银子,虽然是别人藏于此处!
凌剑盯着散落一地的银子,心绪波动不大,视线落到地上这人都带了一丝鄙视!
同时想着秦芳院除了专人照拂,闲杂人等是进不来,就是进得来,绝不会想到秦芳院这所闲院,更不可能将外头带来的银子,藏于桌底!
搁自己身上宁愿将它放到隐蔽处,也不是这个容易暴露的地方?
只能说藏银之人,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又岂是自己一外人能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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