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此计太险,万一对方不上当怎么办?绝对不可!”
听了夏景昀的话,金剑成直接就摇了头。
夏景昀的提议并不复杂,就是既然无当军擅长野战,那就趁着现在叛军还未围城,先派一百士卒,伪装分散出城,届时在敌人背后装作援兵,以火把等虚张声势,城中趁机再出一支百余人的骑兵,两头夹击,将对方那并非正规军伍的叛军击溃,力求最大杀伤。
金剑成尽量压着语气,“夏公子,我现在对你已无成见,但你这个提议的确不妥。我们行军打仗,就合该结硬寨,打呆仗,一步一步吃掉对手,不断积累胜势,最终一击而定。那种一出奇计,运筹帷幄,谈笑间就消灭敌人的事情,只是你们这些不知兵的读书人的美好想象。”
夏景昀点头道:“金将军教训得是。但我并非是胡言乱语,而是有根据的。”
他伸手蘸了一点茶水,在地图上画了个方框,“如果江安城的城防,是如郡城或者州城那般高耸、牢固,那自不用说,安稳守城,固守待援便是最佳办法。”
“但是江安城的城墙并不高啊,甚至说就是在原本外围的土墙上,做了些加固,然后掏了两个门洞,有了点城墙的样子,蚁附攻城几乎很轻松就能冲上城头,蚁多咬死象,届时咱们四百人如何应付?”
“而且,劳工营还有一千劳工大概率是会被他们驱使攻城的,这又多出一千人。光杀都要杀一阵,如何确保城墙之上无漏洞?”
“更何况,此计就算不成,两百军士在外,对方如果来追杀,也能带着他们兜圈子,减轻城中防守压力,我们的目标是拖延时间啊!”
夏景昀刚说完,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护卫敲门禀告,“娘娘,郑太守父子二人俱不在府中,不知去向。”
金剑成拧着眉毛沉默了一阵,缓缓道:“我不能拿娘娘的性命冒险。”
“金将军。”德妃站起身,神色郑重而决然,“本宫不懂军事,但如若你觉得可行,便放手去做,本宫绝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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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建宁郡太守郑远望和泗水州第一公子郑天煜策马狂奔,来到了一处山坳。
随行的一个护卫拿出哨子吹了几声,四周寂静的山林中,登时冒出了大片人影。
这些人竟然大多穿着朝廷制式的甲胄,看上去活像是一支埋伏在此的朝廷官兵。
“大人!”
一个头目打扮的汉子匆匆跑来,单膝下跪。
郑远望亲切地将其扶起,温声道:“田四,辛苦了!”
“为大人效劳!”
那汉子慨然抱拳,然后指着一旁的手下,“大人请看,我手底下一千精锐兄弟,皆已换装完毕。只待天黑,便可启程,直奔江安城下,为大人拿下那满城之人!沿途凡见我等踪迹之人,不论妇孺老幼,我已命人悉数屠戮干净,一个活口没留,确保不会有人走漏风声!”
郑天煜闻言微微皱眉,郑远望却丝毫不以为意,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更是连说三声,“好!好!好!有此万全准备,何愁大事不成!”
接着他便让田四带路,一路巡视这些平日里伪装成山贼的心腹死士和趁机发展壮大来的新手下们,嘘寒问暖,一副礼贤下士的亲切态度,惹得众人好一阵感恩戴德。
巡视一遍,众人席地而坐,吃起了干粮,同时听着他训话。
“诸位,当今天下,昏君无道,荒淫懒政,残暴虐民,其下世家勋贵官员,贪婪无度,黎民百姓深受其害。老夫不忍苍生疾苦,舍弃荣华富贵,豁出举族性命,高举义旗,大兴义兵,只愿推翻暴政,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我泗水州朗朗晴天!”
“现在,江安城中,就云集了满州的权贵,这些脑满肠肥的权贵就在那里,欢饮游乐,声色犬马!而此刻的城中,只有四百的军队值守,县中县尉乃是老夫心腹,里应外合之下,我等可不费吹灰之力赚开城门!”
“拿下江安城,我们就再不用吃这冷硬的干粮,有的是大鱼大肉,琼浆玉露;拿下江安城,我们就再不用受苦受难,有的是良田美舍、娇妻美妾!”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场中,慨然举臂高呼,
“今日,我与诸位共举大事,甲胄刀兵已在手中,荣华富贵近在眼前,诸君且举刀,随我共取之!”
“喏!”
整整齐齐的千余精兵,齐声低吼!
这在有识之士看来极其矛盾的起事宣言,却精准地命中了这些士卒的兴奋点,瞬间嗷嗷乱叫。
郑远望看着这装备精良的队伍,心中豪气丛生,有此劲旅,不枉殚精竭虑,何愁大事不兴!
“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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