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奉埋头在一片狼藉中查探,老板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抹汗,不一会儿衣袖就湿了。
“从被火烧灼的程度看,火源在这儿。”云奉指着靠窗的茶几说。
老板看过去,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烛火遇风容易熄灭,所以他统一把烛台安置在两面的墙上,专门嵌了木板挡风。
“这窗户,是救完火以后才开的,还是来的时候就开着?”云奉又问。
“窗户……”老板仔细想了想,“我来的时候已经开了,至于什么时候开的,我得问问最先进来的伙计。”
“我记得你这茶楼,晚上很少待客。”云奉回身,盯着老板。
“是、是……”老板笑了笑,解释说:“大人记性真好。我这茶楼,晚上只接待预约过的贵客。”
“今晚此处可有预约?”云奉问。
“并无人预约。”老板面上看起来老实,实则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这就怪了……”
“大人可是又发现了什么?”老板赶紧追问。
“你看这里。”云奉指着其中一个烛台,“看这印子,蜡烛平时应该是放在这里的,可这面墙烧灼的程度却不如那一面。”
老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看清楚位置后,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倒。
“还有,空气中,似乎有蓖麻油的味道。”云奉接着说。
老板已经听得心里激起千层浪了,今晚这里确实是有预约的,可那位大人临时有事,并没有过来。而火燃烧的地方,正是那位大人平时喜欢坐的位置。
如果这场火真的同云奉所说,是人为,其目的,肯定在那位大人。
“老板,可是想到了什么?”云奉侧目。
“没、没有。我在庆幸,好在今晚这里没有人在,否则我这茶楼可赔不起一条人命啊。”老板讪笑着说。
“根据我的推测,此次事件实属人为,报官吧。”
如果是寻常人说报官,报了就报了,可此人是云奉,职位虽然不高,可身份却是极尊贵的,万一他突发奇想要跟进这个事情。
纵火是小,查出其他东西可就是大事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就是下人手脚笨,不小心碰倒烛台烧了屋子,不至于到报官的地步了。再说,真要报官查起来,我这些伙计都是苦出身,为件小事平白惹去无妄之灾,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老板说的情真意切,云奉考虑一二,觉得他说的在理,便默许了。
离开茶楼走到街上,他刚好看到在不远处等待的柳洛,于是拜别老板朝柳洛走去。
老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仍旧不放心,特别命手下人去跟踪,见两人没往县衙的方向走,才放心回去禀报。
“这老板估计做梦都想不到,那位大人是我们约的,火是我们放的,而目的也不在赌坊。”柳洛笑嘻嘻地说。
“查的怎么样?”
“这里除了赌坊生意,还做皮肉生意。在他们后院有个密室,里面关着一些从各个地方拐来的小姑娘。我略看了一眼,小的七八岁,大的也才十三四。”
“没想到查段以明的案子,还能查到这样一条黑心的利益链。”云奉感慨道。
柳洛派人盯了萧绒两天,果真在某个傍晚,老鸨偷摸来见了萧绒,当时有打手守着,幽洛山庄的人没能靠近,可老鸨离开后不久,萧绒就哭着上吊了。
当时幽洛山庄的人救下萧绒,第一时间给柳洛报信。
云奉自报身份后,又跟萧绒分析了一通当晚的事情,并肯定地告诉她,当晚,要么是她杀的人,要么她是帮凶。
萧绒跟他们做了交易,要他们帮自己找到妹妹,才愿意说出凶手。
而萧绒所能知道关于妹妹的消息,仅限于那个茶楼。
“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柳洛忍不住吐槽,“我还当盛隆多好呢。这殷商的皇帝不是个最最贤德的吗,怎么也能出这样的事情?”
云奉剜了他一眼,斥责道:“不可随意议论天子。”
柳洛撇撇嘴,聊起正事说:“这么多姑娘,咱们怎么才能确定,哪个是萧西?”
“知道老板为何要派人盯着我们吗?”
“担心我们去报官?”
“此前也有人去报过官,为何他们报官无事,我去就要提防?”
“身份,你背靠云家和怀安王,衙门不敢怠慢!”
云奉肯定地点点头,随后对柳洛说:“既然知道他们怕什么,那你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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