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的时候,还真不一定会有如此认真的心。
“出去拿个灯笼进来。”他吩咐搭班的人说。
见那人出去,凤絮紧张地拐了拐蜻蜓,蜻蜓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稍安勿躁。
很快,搭班的人提着灯笼回来,那人接过来以后在地上照着看了会儿,随后缓缓上举,就在凤絮准备出手,外面忽然传出响动,他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提着灯笼跑出去了。
“呼……”蜻蜓脱力地靠在梁木上,“好险好险,果然不能小看其他县衙里的捕快。”
“姐姐,外面有血腥味。”凤絮目光冰冷地看向某处,似乎已经穿透房屋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我们先出去。”蜻蜓带着她迅速撤出,离开县衙后,才又找了棵高一些的树爬上去看里面的情况。
里面灯火通明,一排排火把将整个后院照得敞亮。约莫二十余名捕快将两个人黑衣人围在其中。
“不对劲,这府衙里出事了。”蜻蜓眸子幽深,脸上神情严肃。
“怎么了姐姐?”凤絮看看里面,又看看蜻蜓,不就是一群捕快围住了两个杀手吗?
“去,按照云奉留的记号把他找来,我们两人处理不了,得他过来,最好柳洛也能过来。”蜻蜓拉着凤絮跳到地上,焦急地对她说。
“姐姐,到底怎么了?”凤絮又问。
“现在不是时候,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这时候,里面传出了刀剑划破血肉以及惨叫声,蜻蜓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又慢慢放开。
“姐姐……里面的人,死了。”凤絮指着里面说。
“快去快回,等你们都过来,就能知道谷底都是些什么人了。”
月儿藏进了云层里,光线骤减,能见度变低。森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一路疾驰,黑暗根本无法削减她的速度。
她追着标记,一刻不停歇,从夜晚跑到白天,从昌河县跑到长阳郡,最终停在鹿府门前。
“来人呐!开门!”凤絮拍打着鹿府的大门,仆人开门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有些怀疑是不是来乞讨的。
“我要见云大人,快去通传!”凤絮着急地留住他的衣领说。
“云大人?”仆人想了又想,回答说:“这里没有云大人,姑娘是不是找错了?”
“没有找错,我是寻着记号过来的,他肯定在里面,你快去叫他!”凤絮急得跺脚。
“可府里真的没……”仆人的话刚说一半,凤絮的匕首直接抵在他脖子上。
“告诉你家主人,今天我见不到云奉,府里所有人,都得死。”
仆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直接吓得尿了裤裆,摔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跑了一整夜,凤絮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她还是第一次调动全身真气这样赶路,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要不是担心蜻蜓的安危,硬撑着一口气,早就晕倒了。
这时候,一辆马车停在鹿府门口,云奉和鹿子鱼从上面下来,似乎刚达成了某种协议,云奉冲鹿子鱼拱手道:“如此就多谢鹿兄了。”
“云大人?!”凤絮惊喜地回头,朝云奉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说:“大人……快、快……姐姐……她……”话没说完,凤絮就晕了过去。
云奉连忙接住她,伸手号脉。
“怎么样?”鹿子鱼问。
“力竭晕倒,睡一觉就好了。”云奉回答。
“这位是……”鹿子鱼仔细端详了凤絮的面容,发现自己并未见过。
“蜻蜓新收的护卫。”云奉回答。
“女护卫?”鹿子鱼感兴趣地又扫了眼凤絮。
“别小看她,她擅长伪装和击杀,稍有不慎,恐怕连我都会栽。”
“如此年纪,就这般厉害。”鹿子鱼看凤絮的眼神明显转变成了欣赏。
云奉把凤絮交代给鹿子鱼,又同他要了匹骏马,就匆忙赶往昌河县。
蜻蜓这么着急让她来找自己,肯定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了,加上他追踪那些人得了些消息,更加能断定昌河县水深一事。
傍晚时分,云奉到达昌河县,他只做了片刻思考,就牵着马去到府衙附近的客栈转悠。
他知道,按照蜻蜓的破案,会选择县衙,而不是宁永真的家,所以她应该会在县衙附近的某家客栈落脚。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门口的店小二冲他吆喝道。
云奉回以一笑,将马交给店小二,说了句“住店”,就进去了。
他选了窗户正对县衙,三楼的某个房间,进去后就打开窗户,搬了凳子坐在窗边,一直守到晚上,见路上没什么行人了,这才从窗户跳下去,找了个隐蔽处翻墙进入县衙。
他跟蜻蜓不同,没有选择大海捞针的找法,而是直接去了放置卷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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