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随着茶碗碎掉的声音,楼下的街上响起叫骂声,“哪个狗犊子摔这么大的茶碗下来!差点砸着小爷!”
那茶碗是温沅扔出去的,她也根本不在乎会不会砸到人。
二楼的窗户是敞开的,楼下一眼就能看到窗边的人。
见坐在上面的是温沅,底下差点被砸中的那个男人也只敢怒不敢言悻悻离开。
“本郡主方才说了,喝不惯这里的茶,你没长耳朵吗?”她有意刁难,秋月脸色绷不住,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温沅最见不得她这副有什么都不说,心里憋着坏的模样,一点都不坦荡。
也难怪自己从前对她那么好,她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背地里议论自己。
“小姐……”她还想说什么,脚程快的春花回来了。
春花一看到秋月跟猫见了老鼠一样那个激动,“你来干什么!别烦小姐!”
她一把推开秋月,“回府去,小姐没带你出来,你就回去做自己的事去!”
“从前小姐去哪里都要带上我的,肯定是你在小姐面前编排我,小姐才会这么讨厌我!”
不等春花开口,温沅率先为她打抱不平,“秋月,别什么事都怪到旁人身上,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行了你回去吧,这里用不上你。”这一次,温沅是真的打算放弃她了。
无可救药的人,留在身边也无用,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这时楼下突然乱糟糟的,温沅让春花下去查看一番,可还没等春花出去呢,楼下叫嚷的人就上来了。
“我说晅阳郡主,你未免太霸道了,你一个人买衣料,就要掌柜的闭店?我们不买了?”
来人是枢密使的独女夏清浅,为人娇蛮任性,也是被惯坏了的,和温沅差不多是一个路子。
“掌柜的自己也明白,做我一个人的生意就够他一年的生计了。”温沅平静的模样与对面的人形成对比。
这更让夏清浅恼怒了,抓起春花手里托着的料子往地上摔。
倒是没给料子造成什么损坏,只不过弄脏的是太后的一片心意。
“夏清浅,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太后赏的料子,西域五年才出这么一匹。”
她可没乱说,这是太后特意留给温沅的,别人都没赏,就算是后宫的宠妃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一听是太后赏的,夏清浅慌了,忙抓起地上的衣料,没成想手上丁零当啷的镯子勾住了丝线,本来只是脏了弄干净就行,现在可好,抽丝了。
温沅长眉微挑眼神戏谑,“你带着这衣料自己进宫和太后解释,还是现在就赔等价的东西给我?”
“不就是……破……”本想说破衣料,可夏清浅一想到是太后赏赐,立马收回了想说的话,“不就是一匹料子嘛,我赔给你就是了。”
“行。”温沅可不认为她有足够的银子赔自己这匹料子。
夏清浅将手上一只玉镯脱下来递给温沅,“这个够了吧?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镯子。”
“嗯……我看看……”温沅将镯子放在阳光下细细端详,这时耳边传来沈怀言的声音,“好东西,收下。”
他的话不会有错,温沅面色一转,笑盈盈地收下了镯子,“行,我收下了,以后可得小心点。”
“春花,这衣料抽丝了我不能穿进宫,你拿去做身裙子吧。”
这么难得的料子她随意就赏了春花,周围人惊讶之余也感叹跟随这样有背景的主子的好处。
但秋月可就眼馋咯,心里埋怨为什么温沅不将料子给她。
这样珍贵的料子她太想要了,那啥只是一小块用来制成手帕也能让她在其他丫鬟面前吹嘘很久了。
秋月腆着脸紧挨着春花,“小姐……您看我手帕都烂了……可不可以让春花……”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沅就清楚她要放什么样的屁,当即拒绝,“这是赏给春花的,你应该问她。”
可春花现在恨透了秋月,怎么可能给她,别说一方了,就是一根丝她都不会给。
春花翻着白眼将衣料交给掌柜的,“掌柜你也快点找工人给我赶制一身,我要穿着这一身陪郡主去参加宫宴,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是是春花姑娘,小人一定请全城最好的绣娘给您赶制。”说完捧着那衣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了。
找了一圈温沅没看到合适的,但想着来了也不能让店家白招待一番,豪气的包下了大部分衣料。
“送到定南王府。”转头继续对春花道:“赏给院里那些丫鬟,至于怎么分配你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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