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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阿玙不再像往常一样为秋月说话,而是叹了口气让春花将自己从凳子上扶了起来,“你与我同乘马车,秋月就和莲香她们一起吧。”
这可是要了秋月的命了,二话不说冲进了房里跪在阿玙的脚边开始哭,“为什么啊郡主!秋月哪里做错了改还不行吗?别让我和莲香她们一起啊……”
在龙国,下人间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
就拿阿玙身边的这些婢女来说,春花秋月这样能独得主子赐名的是一等掌事近侍,不能称作婢女,拥有府中大小事务的决定权,负责贴身照顾主子的起居饮食,通常也是主子最信任之人。
郡主府里荷字开头的是二等协事婢女;莲字开头的是三等从事婢女;最末等花字开头的就是杂役丫鬟了,负责一些琐碎的脏活累活。
富贵人家的使唤婢女各不相同,但严格的上下等级制度是一样的。
而阿玙这样做,无疑是把秋月降在了三等婢女的位置上,但她却不心软,不过也好声劝道:“怎得哭成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又不是要生吞活剥了你,快些去准备吧,我还与春花有些事要说。”
见无转圜之地,秋月也不干跪着了,起来后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该有的礼数也全然忘记,不过这种时候,阿玙也懒得追究她了,只是她不经意却瞥见了秋月离开前那怨恨的眼神,不免寒心,自己这么多年对她不薄,她却还是这样不将自己当回事。
刚坐上马车,莲香她们就围拢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秋月姐姐你怎么坐到这里来啦?平日里不都和郡主同乘一辆马车吗?”
秋月心中愤懑,脸色也不太好,翻了个白眼才道:“郡主现在只宠爱春花了,哪儿还有我们容身之地啊。”
听听这满嘴酸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和春花给了她多少委屈受。
其他三等婢女不敢得罪秋月,多数人都附和着她的话,但也有一些怕得罪了春花,在角落里做好自己的事情默不发声。
郡主专乘的马车上气氛和谐多了,“再气也都是给自己看的,别人看不到,郡主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春花递上了出发前刚做好的点心,“吃点甜食心情好,都是郡主平日爱吃的。”
“你二人与我一同长大,春花你说,我这个小姐做得如何?”阿玙目光炽热神情认真的问到。
春花也严肃了起来,逐字逐句认真地回答她:“郡主宅心仁厚待我等下人极好,是秋月她自己失了分寸,郡主不要胡思乱想。”
怕郡主不相信,春花还特意补充道:“春花一辈子感激郡主,若不是您求王妃收留,春花早就冻死在路边被野狗分食了,如今丰衣足食的安稳日子都是郡主恩赐,春花这条命都是您的。”
“噗嗤——”阿玙掩嘴满足地笑了起来,“如此认真作甚,有我在,你这一生都不会再受苦。”她看得出真心,也辨别得了虚情假意,只是她不愿意说罢了,毕竟还是有儿时的情分在。
于她而言,春花不是随便就能打发的侍奉,而是值得自己用一生去护她平安无虞的妹妹。
阿玙从自己的首饰匣里取出了及笄那年皇后赠她的簪子,“虽只是金簪,却是皇后娘娘及笄那年所戴,意义非同小可。如今我赠与你,你该明白,你于我而言是何等重要。”
本来春花还不敢收,可听见郡主最后一句话她眼眶湿润,红着眼接下了那枚珍贵的簪子,“春花明白的,这一生能遇见郡主,实乃春花之幸也。”
这就是春花和秋月不同的地方,她会感恩,而秋月就像喂不熟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反咬主人一口。
她将那簪子小心点地收了起来,“还是不要让秋月看到了,她本来就爱胡思乱想。”阿玙也默认了她的做法。
原以为这一路不会有什么波折,却不想刚一离开郡主府没多久就遇上了难事。
一群人堵在街上,隐约还能听见人群中心有男人嘶声裂肺吼叫的声音。
“去看看怎么回事,围得水泄不通的像什么话。”本想闭目养神,想想还是算了,阿玙亲自下车。
家丁拨开人群,只见路中间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身边跪着个掩面哭泣的女人口中不停喊着官人。
抬眼看见阿玙,立马冲过来求着郡主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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