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热情地拉起我的胳膊,“老弟,你来了,等你半天了,好多天没见你,很想你。”
“红姐客气了。”
包间里还有两个人,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一个四十多岁黑脸男人,站在年轻人的身后,身体精壮,不过手有些特别,左手手指肚上都是茧子,骨头也有些变形,我只看了一眼,就大概确定了他的身份,我把目光转移。
贺安红拉着我坐到她的旁边。
年轻人皱了一下眉头,意思是我没资格坐下,只能站着。
因为贺安红没跟我细说,我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出现。
贺安红介绍道:“老弟,这就是曲家的大公子曲顺。”
曲顺没拿正眼看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不过,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来寻仇的,如果寻仇,绝对不是这种慵懒的样子。
贺安红也不在乎冷场,接着说:“曲公子这次到海瑞,是想找个替口,老弟是大行家,龙脊上的逆鳞。”
我想不到贺安红这么评价我,说得也不像是要捧杀我,她是想让我多挣些钱。
替口,就是鉴宝师。
有些鬼货,是不能拿到台面上的,连自己人都见不到,怕走漏风声,找替口就是找个外人来代替,可以最大的限度的保证秘密。
既然是替口,那就证明鬼货非同小可。
而且这些鬼货会通过贺安红的渠道流出去。
万一东窗事发,曲家可以撇清关系。
贺安红拍拍手,有服务员端着酒水上来,倒了三杯酒,放到桌上,转了一下,先是给了我。就从这一点来看,她给足了我的面子,“曲公子,我与童老弟虽是异姓,但情谊至深,在我眼中,他看似替口,胜过替口,曲公子不会介意吧。”
曲顺斜腰拉胯的坐着,非常不尊重人。
他是老板,又是货主,自然托大一些,我倒是没在意。他轻轻敲着玻璃桌面,“胜不胜的没什么关系,所谓胃有多大吃多少,饭能不能吃得下去,还得看自己的嘴能不能吞得下。”
很明显,他看不起我。
不但我有些不悦,就连贺安红也变了脸色,“曲公子说话不必拐弯抹角,跟娘们儿似的那么墨迹,胃盛不下,我吞了它。童老弟跟我情谊之深,是曲公子想象不到的。说话注意,我贺安红最恨得就是开门不见山,话说不透明的装x货!”
我没想到,贺安红居然怒了,她这是在维护我,让我非常感动。
怪不得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人出卖,凭得就是一个“义”字。
曲顺也不生气,“红姐果然豪气。但替口众多,我不是找不到人。”他指指身后的人,“他,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也不配坐在这里。”
我冷笑。
曲顺看向我,问:“你笑什么?你不知道就否定,井底之蛙!”
我接着冷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轻轻放下,淡淡道:“一个做活的鬼手,有什么好炫耀的。吃这碗饭的,就的明星差不多。都说明星长得好,颜值高,也不过如此,高手在民间,蠢材在机关。”
黑脸一听,怒目相对。
我看着曲顺道:“他叫赵红河,不就会造个假骗人吗?如果上得了台面,他的名字就不会只在下九流层面流传。”
曲顺愣了。
贺安红一脸得意。
他们这哪里是做生意,明明是敌对?
贺安红对我说:“老弟。替口有上下面。如果下面,我照样支持!”
上面就是接手。
下面就是不接。
曲顺得罪了我,我完全可以不接。
如果不是因为我想知道盗墓的人是不是曲家,我肯定转身就走,我就是冲着曲家来的,所以他再怎么鄙视我,这个替口我也要接下来。
“老姐呀,我们谁跟谁,无所谓了。”
贺安红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姐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曲顺冷笑。
他和贺安红不过是生意上的来往,看样子没什么交情。但我们之间却是朋友。
曲顺对赵红河说:“叫进来吧。”
赵红河出去,推着餐车进来,上面盖着白布。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是想羞辱我,不过我早有准备,餐车推到曲顺旁边,他指着白布说:“童先生,请长长眼……”但他却没有掀开。
看到白布,贺安红脸色陡变,起身冲着曲顺大声喝道:“姓曲的,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下道,老娘他妈下地的,还怕你这套!”
曲顺脸色也不好看,他在强忍着,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通过贺安红的渠道,“贺大姐,你说他是龙脊,就得有真本事,难道不敢接?”
古董上面有蒙红布和白布的。
他没有掀开,就是让我盲鉴,不掀开布就能知道下面是什么。
古董有自己的气味形态,确实有这样的高手,但如凤毛麟角。
蒙红布如果不掀,就是说错了,也无伤大雅。
但是蒙白布不掀,说错了,那就相当于**出千被抓,要留下身上的一件东西,脚趾都可以。
“滚你xx,老弟,这活我们不接也罢,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装大头蒜,你他妈还不够格!”
我站了起来,按着贺安红的肩膀,劝道:“老姐,别生气,生意吗?他信不过我,也正常。这有什么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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