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人把牛牌摆到桌上,我说:“大牌九吧,我喜欢钩心斗角!”
牌九要四个人才能玩儿。
刘国发算一个。
我看着他身后的人,白白净净的,没有其他人脸上的凶煞模样,应该是刚刚加入进来的,我对他说:“你,过来,把手伸出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一眼刘国发。
刘国发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我看了看,点点头,“就是你了,跟我们一起。”
“我不会。”
“会还不带你玩儿呢,替我们打骰子,看谁先坐庄,张宇,是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还是一局定生死?”
张宇虽然表现得很淡定,但看到我比他还淡定,心里肯定在打鼓,“三局两胜。”
我冲着白净的打手说:“打骰子吧。谁的点儿大谁坐庄,首局结束后,谁赢谁坐庄。”
打手开始替我先打骰子,他不是老千,控制不了骰子的点数,究竟谁坐庄,凭运气,结果刚一开打,两颗骰子都是六点。
毫无疑问。
庄家是我。
但张宇不死心,“接着打!”
这么小肚鸡肠的人难成气候。
一圈下来,点数还是我最大。
我坐庄,张宇非常谨慎地盯着我,生怕我出千。我把牌推到打手的前面,“你来码牌,切牌,打骰子。我担心有人比我还怕出千,来吧。”
张宇脸色更加阴沉,简直快要下雨,但他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出千机会,只有碰到牌才能出千,让别人发牌,简直就是送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又摸摸口袋,假装没火。
刘发国掏出火机给我点烟,他是为了那四十万,张宇瞪了刘国发一眼,他不知道,有钱在哪都是大爷。
同时,我也对刘国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可能是我一直高估他了。
打手非常生疏,应该是没玩儿过牌九,他连从哪切牌都不知道,还是刘国发告诉他的,四张牌放到我面前,我抓在手心,看了看,想和问题不大,但我不想赢,我要输,组成两副最小的牌,一副两点,一副四点。
张宇搓了搓牌,拍的一声,把两副牌都拍了出来。
都是大牌。
“开牌吧。”
我把牌也亮了出来。
张宇看到之后愣了,有些不太相信,明明我是可以合的,怎么会配出这么小的牌,刘国发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他应该从张宇身上知道我是个老千,怎么可能这么二。
张宇咬牙,“姓童的,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打牌九?”
我吹了口烟,“输就输了,难道你希望我赢,行,这把你赢了,你发牌吧。”
张宇对我产生了怀疑,但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不像我这么大方,把庄让出去,搂过牌,洗牌,打骰子,我都没拿正眼看他,反而对刘国发说:“老刘,这屋可够热的,把空调开大点儿,有没有冰镇饮料?”
刘国发立刻示意手下。
牌局还没开始,有人给我端来了一杯扎啤。
我冲着刘国发举起酒杯,“谢了老刘。”
“童老弟,你是我见过最淡定的老千,佩服!”
我们越是这么像老朋友似的聊天,张宇就越气,他把牌往前推了一下,“卡牌吧。”
“你,替我切下!”
当我再次拿起牌看了一眼,我忍不住地笑了,“好牌!”
其实,我知道,张宇出千了。
我还是配出最小的牌,一定不能赢。
当我把牌亮牌后,张宇狠狠道:“你输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动手?”
我双手一摊,“我是输了,动什么手?”
“你……你输不起,耍赖?”
“没有啊。不就是命吗?枪在那,喷我吧!”
张宇转身就要拿枪,刘国发抢先一步把枪给抢走,拦着张宇,“他现在还不能死……”
“你说什么?”
“我说他现在还不能死!你们赌命跟我没关系,但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他欠着我四十万,他要是被你打死了,我找谁去要钱?”
张宇被气转了两圈。
面对刘国发这样的人,他也无可奈何,“刘国发,我为你赢到五十万,把枪给我!”
刘国发摇头,“我不喜欢画饼,吃不着。你赢不赢那是以后的事,他现在在我的手里,就是硬通货!”
张宇指着刘国发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国发接着说:“这样吧,三天。三天之后,他不交钱,我折磨死他!他交了钱,我把他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张宇只能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国发看着张宇离开,笑着对我说:“姓童的,你是不是应该把钱给我,我放了你。”
我叹了口气,“现在还不能,不是三天吗?我在你这躲几天,我现在要是敢出去,他真敢一枪喷死我!”
“什么深仇大恨的,你杵掉我牙,都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被情所困,心里住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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