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喝酒的时候,我去了一次厕所。
晚上饭店有人吃饭,厕所里有人也很正常,我并没在意,刚解开裤子,突然我们旁边的两个同时动手,一人拿刀架住我的脖子,一人顶住我的后腰。其中一个低声道:“别出声,出声弄死你!”
我没反抗。
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我反抗他们可能真弄死我。
我举着双手,平静道:“兄弟,有话好说,要钱直说,要是寻仇,也让我明白明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押着我出了厕所,从另一个方向走,直接进厨房。
厨师看到有人进来,刚要开口,拿刀顶着我后腰的人又掏出一把匕首,“跟你们没关系,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面对威胁,没有一个厨师敢出声。
我从饭店的大门进来,从厨房的后门出去。
胡永吉和玉春楼想不到我去个厕所的功夫就被人绑了,当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时,我是不是活着都说不好。
饭店的后门是条小巷,路边停着辆商务车,我被人塞进车里。
我不停地思考,想怎么自救,但车里都是人,活动也受到限制,想动手,不现实。我更不明白究竟是谁要搞我。
刀疤脸。
不太可能。
时间太快。
从场子出来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就有人能在厕所里对我下手,他一个混混没有这么大的实力,而且玉春楼还跟着我们,就算我没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她也可能发现。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帮人还真的把我带回前进街。
不过带我去的不是那家场子,而是一所大院,有所两层小楼,表面上看,破旧不堪,墙体外层斑驳。
但我进入内部时,里面装修的非常豪华。
我被推进一间像ktv的包间,连门都是特制的,隔音。
糟糕!
这明显是想把我折磨死,我再怎么大喊大叫外面都听不到!
门口有平头混子看守,手里拎着一把自制的火药枪,这东西吓唬人可以,远一点儿都打不着人,不过近距离下也是非常危险的。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
但我能保持镇定。
师父说,真正的老千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坐了下来。
很快,押我来的混子出去一个,估计是去叫人了,果然,有人推门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刀疤脸。
靠!
还真是他!
我没想到!
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实力,我就在想,他要是真有这么大实力,能够一路跟踪我们不被发现,也不至于去那种破地方赌,输得红眼。
我开始怀疑他背后有人在盯着我。
刀疤脸坐到我面前,掏出一盒大熊猫。
两千年海瑞能够买到最好的烟,铁盒装的,一百块钱一盒,他把烟扔到桌子上,点了一支,看着我说,一脸得意,“小子,没想到吧。告诉你,赢我的钱不是那么容易。”
我虽被人用刀顶着后背,但气质有要,要有大佬的范儿,我也掏出烟来,四块钱一盒的白沙,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想怎么样?直说。”
刀疤脸一脸耐人寻味地看着我,不解地问:“小子,你倒是挺镇定,你是不怕死呢,还是不知死活?”
“有什么区别吗?我在你手里,你怎么想都可以。”
“有种。不过我疤子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三局赢光我,让我把把爆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千?”
我心里一惊。
难道他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当时不点出来。
顿时,我明白了,他这是在诈我。
我使劲儿抽了一口烟,道:“证据!”
“证据都是现成的,拿牌来,我现在跟你赌一把,你要是再赢了,我还是爆点,就证明你没有出千。”
有小弟拿出一副扑克,全新没开封的。
刀疤脸拆开牌,拿出大小王,熟练地洗牌。
我仔细看了看,他没有出千,洗牌很正常,洗好牌后,他端着牌举到我面前,示意我卡牌。
“卡牌吧。”
我没卡,也没说话。
他接着说:“你不赌是不可能的。”
我前后左右都是人,不赌他们会搞死我。我也只能硬得头皮赌,横下一条心,如果他们动手,我拼死也要杀出去,那样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直接发牌吧。”
他点头,“佩服。”
从头到尾,牌我都没碰到,出不了千。
电影里的搓牌变点,那纯扯蛋。
他拿着牌说:“你赢了我两万多块钱,就算两万。”
我知道,他就算输了,也不可能放过我,他肯定是让我把钱吐出来。
他发给自己一张底牌,又发给我一张。
我抓起了牌一看,是个四点,“要牌。”
他又发给我一张。
我拿起来一看,是个半点。
他看看自己的牌,也选择要牌。
我继续要牌,天助我也,给我发了一张六点,十点半。
除非他也十点半或者五子才能赢我。
当他再次选择要牌时,表现出卖了他,肯定爆点了,“把他的牌给翻过来!”
有人拿起我的牌摔到桌子上。
刀疤脸有些傻眼,“我靠……你运气……”话还没说完,马上改口了,“出千功夫一流,告诉我你怎么出千的?”
我把烟扔到地上踩灭,“我出没出千,你心里清楚。”
刀疤脸把牌往桌上一扔,“给我搜,他肯定藏牌了。”
有小弟在我身上乱摸,摸了两下,扔到桌上两张花牌。
“还真藏牌了,怎么藏的?”
我不由地笑了。
当我出千藏牌时,一般都是把牌藏到别人身上来转移风险,凭的是手法,刀疤脸用的也是移花接木的方法,凭的是简单粗暴。
我不说话。
说什么都是废话。
所以我选择沉默。
刀疤脸示意我身后的人动手,两个人按住我的手,“出千去手,这是规矩!”
有小弟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故意放慢速。
我面不改色,也不反抗。
刀疤脸不解地问:“你可真沉得住气,你要是求饶,我心情一好,没准放了你,多好的手啊,一刀下去,四个手指头没了,你就再也出不千了。”
我冷笑,“我也劝你一句,我的手要是没了,不超三天,你的命就没了。”
“我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小弟拿着匕首在我面前晃晃,我还不说话。
因为我在赌,赌他们不敢动手。
要是想搞我,半路上就把我解决了,等不到现在。
我想多半是有人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因为刚进门时,我就看到有个摄像头正好对着我。
“要动手就快点儿。你要我的手,我要你的命!”我不但没求饶,还催促着刀疤脸。
“行,我成全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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