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地点头,这点小要求,自然不过分。
“那就好。”温凯福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温母想了想道,“就是思思和从军结婚之后,这个住处的问题,我们是这么想的,从军现在住的是厂里的集体宿舍,几个人一间的那种,结婚后显然不适合再住了。”
“从军现在虽然是个学徒工,但是他勤奋好学,应该再最多两三个月就能转正了,到时候他跟思思是厂里的双职工夫妇,可以申请住房,应该能申请到一间一室的小房子,虽然小但也绝对够住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就让从军住到咱们家里来,这休息的时候就让思思跟着从军回你们那儿,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意见?”
温母这话说得有些犹豫,现在这社会,女婿到岳父岳母家住着,就是上门女婿,要被人叫倒插门的,这闲话说起来可不好听。
这?苏家人互相看了看。
“这有啥?从军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人说闲话?”吴桂香爽快道,“你们愿意让从军住进来我们还要说声谢谢呢,让思思受委屈了。”
“不委屈的,奶。”温思思甜笑道,苏家人都这么和善,让她紧张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那可就太好了。”温母也笑得和气。
李秀莲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个日子,她递到温家三人面前,“这是我找先生看的日子,下个月十五是个大好的日子,亲家,你们要是没啥意见,咱们就定在这天把喜事儿办了。”
温凯福没想到苏家人准备得这么周全,他当即笑道:“可以,我们没什么意见。”
李秀莲:“好,那我们回去就开始准备。”
这门婚事总算是定下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苏清云听着大人们这样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也是感叹,大哥结个婚还真是一波三折,所幸现在终于有了好的结果。
正事谈完后,就是开心的吃吃喝喝了,吃着吃着,苏清云突然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吓了一跳,忙问苏从武,“三哥,你多久考试来着?”
苏从武吃得头也不抬,“两点,怎么了?”
“一点半了。”苏清云急得拍他,“快快快,来不及了。”
“啥?”一旁的张心兰也吓了一跳,见苏从武还在吃,急得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这倒霉孩子,别吃了,赶紧去考试去!”
“马上,马上。”苏从武飞快地刨完碗里最后一口饭,站起身来,“伯父伯母,思思姐,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等等,三哥,我跟你一起走。”苏清云连忙叫住他,跟她爹娘说了一句,“我去图书馆还书。”
兄妹俩急匆匆地走了。
吴桂香嘀咕了一句,“这俩孩子急得跟被狗撵了一样。”
撵人的张心兰:“……”
出了家属院,兄妹俩一个往纺织厂的方向,一个往县图书馆的方向去。
县图书馆,依旧只有楚老一个人守着,即使遭遇不公,他的神情依旧平和,不见一点浮色,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他的目光拂过每一册书,都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
苏清云此生最佩服的便是心有坚守的人,楚老正是这种人,本心不改,我自菩提。
见她进来,楚老脸上露出笑容,“小苏来了?”
“楚爷爷,我来还书。”苏清云递上上次借的几本书。
楚老有点惊讶,“这么块就看完了?”
“嗯。”苏清云点点头,“主要平时也没啥事儿,就看得快了些。”
楚老的目光依旧有些惊异,上次苏清云借书的时候,他就颇有几分不敢相信,这些数学期刊就算是拿到大学去,现在的大学生也不一定能懂。
“有没有喜欢的文章?”楚老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一本。”苏清云找出今年四月份的《数学学报》,“里面有一篇写hilbert空间中线性系统的一个镇定问题,比较有意思。”
“哦?”楚老也来了兴趣,“你怎么认为呢?”
苏清云想了想道:“控制论是早在40年代便有数学家创立的一门学科,我国也有科学家在1954年其著作《工程控制论》中有提到过……”
苏清云的语速并不快,但随着她的讲述,楚老越听眼睛越亮,眼里异彩连连,几乎是赞叹地看着苏清云。
她的思维、她的见地,竟然完全不输一个成熟的学者,楚老激动地红了眼眶,他没有想到,在这么偏远的县城里,竟然能够遇到如此有天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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