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玄转头望向吴夫人道:“吴夫人,下午你一直在房间吗,可发现吴江有什么异常?”
吴夫人摇头:“我下午去了汤池,在汤池泡的困乏了,就回来休息一会,我回来还不到一个时辰,我回房时看到我房间桌面上已有碟菠萝,后来躺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隔壁老爷房间传来杯碟碎裂声,我就出来看看。”
简玄:“吴江今天都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吴夫人:“他上午好像呆在房间没出去,下午也去了汤池。”
曲在凡在一旁插话道:“是,吴江下午去了汤池,我见到他了,不过他什么时候离开汤池的我就不知道了。”
简玄:“简大人见到吴江和什么人一起泡的汤池吗?”
曲在凡:“就他一个人单独泡在一个小汤池中。”
简玄点头又望向吴夫人:“吴江最近和什么人结过仇怨吗?”
吴夫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一般吃住都和红菱在一起,很多事不会和我说的。”
简玄点头:“谢谢吴夫人。”
简玄又望向红菱:“红菱夫人,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红菱神色不太好,愣了一下才道:“花,不是,我喜欢桃花,所以今日一直在后山赏花,老爷他心情不好,没有陪我一起去。我半个时辰前才回来,想在餐堂用过晚饭,再去泡一会汤池,没想到在餐堂听到老爷中毒的消息,就赶忙跑过来了。”
简玄凝眉思索一下道:“你在餐堂用的晚餐,吴江却回了房间,你们没约好一起用晚餐?”
红菱摇头:“没有,因为昨日的事,老爷心情特别差,上午我觉得待在房间无聊,让他陪我出去,他说让我别烦他,他想自己静一静,我就自己一人出去了,今天一直未再回房。”
简玄:“除了昨日之事,他最近还有其他烦心事吗?”
红菱:“没有,这几个月只要他一出门,别人就会对他指指骂骂,有人甚至向他扔菜叶、砸鸡蛋,他都没怎么出过门,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其他心事。”
简玄略思了一下又道:“你们房间有砒霜吗?”
红菱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的,我没听老爷提过砒霜的事。”
碧波插话道:“每个房间都有的,前几日我们发现院中有老鼠,还吓到一个主客,所以我让管事买了不少砒霜,洒在糕点上,每个房间放一两块糕点,用来毒老鼠,糕点下面垫着油纸,放在房间衣柜的顶端。”
简玄:“这事都有谁知道?”
碧波:“很多人知道,管事拿回砒霜,到餐堂取的糕点,直接在厨房拌的砒霜,很多人看到了,还有刚才那六个仆从,砒霜也是他们放在衣柜顶端的,他们进入主客房间放砒霜时,不少主客在房间内,也都知道。”
简玄:“砒霜什么时候放的?”
碧波:“昨天上午,我们桃花宴开始不久。”
简玄点头道:“我去查看一下。”
简玄走进吴江房内,拿起一个凳子,忽然想到什么,将几个凳子又仔细查看一遍,没有脚印,简玄将凳子放在衣柜前,踩上凳子瞅望衣柜顶端,衣柜上果然有两块糕点,下面垫着油纸,上面有白色粉末,衣柜顶端打扫的很洁净,看不出油纸糕点是否被移动过。”
简玄又走到外面,望着碧波道:“你们砒霜洒放的多吗,我只看到糕点上有砒霜,油纸上什么都没有,按理油纸上应会遗落一些砒霜的?”
碧波摇摇头:“这个不清楚,简大人稍等一下,肖管事,你过来一下。”碧波转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高唤道。
肖管事立即走近,向碧波、简玄施礼道:“见过简大人,见过东家。”
简玄道:“你将砒霜洒在糕点上的?”
肖管事道:“不是洒的,我买了一大包砒霜,直接将油纸铺展开,将糕点放在砒霜上,用一个竹筷翻滚两下,再将糕点夹到其他小块油纸上,所以油纸上才没遗落砒霜,即便有也应在糕点下面。”
简玄:“剩余的砒霜呢,可有短少?”
肖管事:“在我房间放着,我先前没发现短少,要不我一会再仔细瞧瞧,再回禀大人。”
简玄:“好,有劳肖管事了。”
简玄问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线索,转头望向曲在凡、曲在尘、从兮、云闲,几人都摇摇头,也表示没发现什么。若凶犯只来寻仇,碧波池人来人往很容易混进来,溜进吴江房间,看到桌面上有菠萝,将砒霜洒在菠萝上,随即逃走,现在应早离开碧波池了,就算把碧波池封了也没用。可是谁要杀吴江,吴江欺负过的那些女子及她们的家人?也不知道吴江还有没有其他仇家,这案子难查了。简玄也没什么好问的,就让碧波派人守住吴江房间,等明日仵作前来,看看能否查到更多线索。
晚间亥时吴老夫人才曲醒,曲老夫人、吴夫人、红菱夫人、吴庸都来到吴老夫人房内,安慰劝解吴老夫人,吴老夫人默默听了半响平静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我刚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有些失了神智。即便吴江做出那般禽兽之事,他终究是我儿啊,我还想着等回到槿州,把他做的恶事弥补一些,然后关他几年,让他好好收收心性,没想到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更没料到有一日我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吴老夫人说着不由又落下眼泪。
吴庸忙道:“祖母别太伤心,生死各有天命,父亲不在了,我还在,我以后一定常在祖母膝下侍奉祖母。”
吴老夫人:“你不是要行走江湖吗?”
吴庸:“江湖永远都在,庸儿即便想侠义江湖,也不在一时半刻,可若祖母需要庸儿陪伴,庸儿便永远伴在祖母身边,比起江湖,祖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吴老夫人泪水又滚落不断,这次不仅伤心,还有感动,吴老夫人伸手轻抚了扶吴庸的头道:“以前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现在才发觉你已是大人了,好,祖母知道了,你也不用担心祖母,祖母无碍。只是你父亲再不是,也不能随意让人杀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定要让那凶徒为你父亲偿命。”
吴老夫人又望向曲老夫人道:“楠楠,我知道我现在无凭无据,可凶手若真是那个从兮,她也必须为我儿偿命。”
曲老夫人刚欲开口,就听到敲门声,吴庸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从兮站在门前,手中还提着几个礼盒,从兮身后还有兰初、简玄、曲在尘。吴庸犹豫一下,打开门,让四人进来了,曲老夫人、吴夫人、红菱夫人见从兮进来,都觉惊讶,吴老夫人一直盯着从兮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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