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紧跟其后,惊讶发现那里站着三人,两女一男,两个女子都带着帷帽,看不见面容。而那男子从兮认得,名宋溯,也是府衙捕快,算是与郁卓近密的同僚,不时到郁卓家寻郁卓,从兮见过宋溯几次。三人看到郁卓、从兮走近,宋溯抱拳向从兮微施一礼,两个戴帷帽的女子同时半撩起帷纱垂帘,将帷纱翻搭在帷帽顶端,露出容颜。其中一名女子名江代柔,从兮十分熟相,是以前天雪坊的舞姬,歌舞双绝,丝竹精熟,江代柔以前常教导从兮歌舞乐器,对从兮很是照拂,江代柔一年前嫁给槿州知府徐炎做侍妾,偶尔会回天雪坊看一下以前的姐妹。而另一名女子面容清雅秀美,神色有些忧怅愁伤,从兮从未见过。
从兮扫视一眼四人,目露疑惑:“郁卓、江姐姐、宋捕快,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郁卓道:“宋溯和华姑娘遇到些麻烦,你一向鬼点子多,我带他们寻你出出主意。我们刚好在曲府大门外碰见江姑娘,她说也有事寻你帮忙,但不方便露面,我就让他们三人在这里等我。”郁卓瞅一眼宋溯身旁的女子道:“我介绍一下,她叫华月,是槿州富商华碌之女,也是.宋溯的妻子。”
华月忙向从兮施礼:“见过二少夫人。”
从兮伸手止住道:“华姑娘,不必这么客气,唤我从兮就好。”
从兮扫视一眼宋溯、华月,两人皆容貌朴纯,目光淳和,挺有夫妻像。
郁卓瞅一眼宋溯,望向从兮道:“宋溯和华姑娘本是两心相悦的有情人,谁知一年前杭府的杭之荣看上了华姑娘,并到华家提亲,要娶华姑娘做侍妾。华姑娘的父亲华碌、兄长华松都是攀高势力之人,虽然华姑娘百般不愿,华碌、华宋依然强逼华姑娘嫁入杭家。花轿抬去杭府途中,宋溯施计,惊马扰乱花轿队伍,趁机带华月逃走了。华月和宋溯偷偷拜了天地,这一年,华姑娘一直躲在宋溯家,没敢出过家门。前几日,宋溯因办公务,一夜没归家,华姑娘担心宋溯安危,出门寻找宋溯,谁料被华家的人发现,将华姑娘带回家中。华碌将华姑娘锁在房中,仍逼华姑娘嫁入杭家。而杭之荣对华月也仍存觊觎之心,即便华月告知他们,自己已经与人成亲,杭之荣仍坚持娶华月做妾,两日后就到华家迎娶。
今日华碌、华松来曲府参加曲夫人寿宴,华家一个老仆心有不忍,偷偷将华姑娘放了出来。可华姑娘只要一露面就会被华家或杭家人抓回去,总不能一直躲着。虽然华姑娘怕华家寻宋溯麻烦,没告诉华碌、华松,她嫁的人是宋溯。但总躲着,也难免哪日不会被华、杭两家人寻到,杭、华两家势大,我也想不出法子帮他们,你一向鬼灵,就来找你试试,你可有办法成全宋溯和华姑娘?”
从兮思索片刻,望向宋溯、华月:“你们拜堂成亲时,可有别人在场,可有人证?”
宋溯、华月对望一眼,面色皆有些羞红,宋溯道:“我父母过世几年了,家人并其他亲人,我们怕华家寻过来,强行带华月离开,也不敢张扬,因此.成亲时,只我和华月两个,以天地日月为证,拜堂成礼,无任何人证。”
从兮皱眉道:“你们怕人知晓,也没敢去官府记册你们成亲之事吧?”
宋溯点头:“是。”
从兮思索道:“若无其他人证,又无官府记册,只凭你们两个口说无凭,你们的婚礼在旁人眼中并不成立。而华姑娘父亲、兄长做主,允婚杭家,并收了聘礼,华月也上了杭家花轿,便等于是杭家人了,确实不好办。即便我和郁卓假说见证了你们的婚礼,可你们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官府也可判你们婚约无效。
而且,杭之荣不熄心,你们强行在一起,他也会寻你们麻烦,杭家确实势大,曲在尘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华家父子又想借女攀高,若想宋捕快和华姑娘光明正大,长相厮守,既要让杭之荣对华姑娘死心,也要华家父子接受宋溯,却非易事,嗯,让我先想想...”
从兮又望一眼江代柔:“江姐姐,知府大人现在就在曲府,你没找徐知府,而来寻我,莫不是也遇到了急难事?”
江代柔瞅一眼郁卓、宋溯、华月,似有犹豫。
从兮道:“我们到旁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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