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墨又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阿冷,“阿冷,明天把我妈接到医院,我姐和两个孩子也接过来。”
本以为阿冷已经休息了,结果沈墨却很快收到了回信。
“龙爷还不休息?我知道了,会照做的。”
沈墨实在感到非常疲累了,简单回了条信息,便关上了手机屏幕,闭目养神。
到天亮还有三个小时,眯一会就算睡不着也能恢复很多精力。
“又给哪个女人发信息?”
林幼薇转过身来,一只腿翘着,放在沈墨的腰间。
“工作上的事情。”
沈墨淡淡道了句。
“给我看看?”
后者试探性地问道。
“林幼薇,你是不是过界了?”
沈墨皱着眉头问道,“我跟你只是演戏,演戏!你不懂吗?”
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语气吓到了一般,林幼薇的鼻子上猛地一酸,整个人往床角落缩了缩,没再说话。
气氛很沉默。
凶了林幼薇一句,沈墨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以你的条件,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死磕我这么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
林幼薇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语气坚定又柔和,“感觉,你知道吗?”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愿意把命都给你。”
沈墨叹了口气,“我今天和韩梦上床了。”
本想着把这件事说出来,好让林幼薇死心,又或者说,不想看她越陷越深的。
哪曾想,后者只是沉默了几秒,才幽幽地道了句,
“难怪黄小雨骂你的时候你不吭声,难怪我爸说相信你的为人的时候你把头低下去了”
兴许是哭了,房间里不停传出手指摩擦眼眶的声音。
沈墨也有点难受。
或许,自己不应该当着她的面提这件事?
“你和她是夫妻,履行夫妻的义务也是应该的。”
林幼薇自言自语,好像是对着沈墨说话,又好像是在找借口安慰自己,“其实,我早就看开了,我配不上你。”
“你的眼睛里有股耀眼的光,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是窝在池塘里的臭鱼烂虾,你是条龙,一条注定会翱翔天际的龙。”
“无论我在地上怎么追,怎么跑,都够不上你的脚步,追不到你的踪迹”
“但我所奢求的只不过是你的目光,能为我停留片刻!哪怕只是几个月,几年我不在乎天长地久,我也不在乎你的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但是我希望,又或者说是奢望,你的爱,能分给我些许。”
“可以吗?”
林幼薇小声地抽泣着。
很显然,沈墨跟韩梦的事情,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域。
沈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林幼薇这么一个优秀的姑娘委屈求全到了这个地步。
许久之后,沈墨才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事情很多时候真的没有答案。
要说爱吧。
沈墨承认,自己对林幼薇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了。
她懂事,聪明伶俐,又能干。
更是计算机领域不世出的天才。
可
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吗?
如果爱上了,那自己为什么不立刻和韩梦离婚,顺水推舟地和林幼薇办完婚礼之后就去领证?
如果没有爱上。
那又为什么,听到她哭泣的声音,自己的心会隐隐作痛。
为什么又会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感情的世界,没有谁配不上谁。”
沈墨叹了口气,思考良久之后,只能这么回答,“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东西,跟韩梦复婚,并不是因为我爱她,只是出于报复你知道的,我的财产是你负责转移,对吗?”
“我知道你只是想报复她,可那你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以你的势力,想要玩死她,方法实在太多了何必选择一条最复杂又最折腾的途径呢。”
林幼薇眼神复杂,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向沈墨,许久之后又叹了口气,“还是爱着吧?毕竟,她途经了你整个青春。”
“想要走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我很确定,你跟她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可能修复了因为,她触碰到了你的底线,或者称呼为逆鳞也很合适。”
“那就是你的家人”
想到这,林幼薇对于沈墨和韩梦在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醋意不再那样浓厚了。
两个人注定了只是彼此的过客。
“你说的没错。”
沈墨点了点头,感到自己越来越精神,睡意全无,只好起身坐在那张塑料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我跟她注定只是彼此的过客。”
“只是这个过客对我造成的伤害太大太大了,我曾经因为她而一无所有。”
“在牢里蹲了五年,我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拿回我失去的一切。”
“工作、名誉清白,对家人的陪伴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在监狱里,我被人打,打得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可我就是不死,我跟他们斗,狠起来我比谁都狠!就连那些道上有名的五十来岁的大哥,也被我的恨劲吓破了胆子我生生折断过狱友的双腿,咬下过他们的耳朵配酒,打得他们眼珠子掉在地上。”
“曾几何时,我为了活下去,变得面目全非,我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那个背着书包整天喊着韩梦的清纯少年已经渐行渐远。”
“我做的事情,很残忍对吧?”
“可我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着出来侍奉我的老母亲,为了活着看到韩梦在我的脚边求饶的模样。”
“谁曾想,就是因为我这股狠劲,监狱里最大的头头看上我了,出狱之后,我摇身一变成为了海市最富有的存在之一。”
“这时候的我,要报复韩梦,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了。”
“她就像是金字塔地下的蚂蚁,奋力想要登上顶峰,却被一阵阵风一次又一次地吹倒在地上,而我,像是屹立在巅峰的王者,只要我愿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湮灭。”
“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时候的我,又开始于心不忍了那种报复带来的强烈刺激,随着我的强大,变得越来越弱。”
沈墨第一次对人敞开心扉,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
这些话,让林幼薇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沈墨背上,肩膀上那些早已经凝固的疤痕。
这些伤
见证了这个男人在狱中五载春秋所经历的苦和痛。
血和泪。
她懂沈墨。
听着这些过往,她就觉得这些事情好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痛得那样清晰,那样让人窒息。
“我懂你,所以,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只要你把爱,分给我一点,哪怕只有少得可怜的那一点点”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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