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谢谢,也没试穿。
阿冷知道自己的码数。
不用试
嗯?
不对劲。
沈墨接过袋子,无意间一瞥,里面居然放了几条崭新的内裤?
还特么是红色的
她难不成还知道自己内裤买什么码?
骚年!
你不对劲!
沈墨撇着头看向阿冷,耳根子微微泛红。
阿冷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见丈母娘不得隆重点?”
“红内裤套头,好兆头到头”
沈墨白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到了夜间。
阿冷和肖明都出去忙了。
屋子里就剩下沈墨和刘秀芬、沈玉三个人。
吃饭间,沈玉的话多了不少,显然是逐渐地迈出了心里的那道坎,看得开了。
沈墨自然是打心底为她高兴。
“妈,我还得出差一阵子,估摸着要两三个星期吧,这段时间比较忙,等空下来再多陪陪你们。”
“家里现在不缺钱,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着,想花多少钱花多少钱,也不要出去干活了,另外,我找人给你安排了手术,过半个月左右等我回来了就可以换肾了。”
刘秀芬只是听着,神色有些不舍,“你这刚回来,怎么又要走啊?换肾?那得不少钱妈都这把岁数了,不换也没关系的。身子糙,抗造!你可别听医院那些医生的话,都是唬人的。”
“早些年,咱们村不就有一个,你还记得吗,你张叔,抽烟抽太多,说是得了肺癌,医生说他活不过三个月,可人家硬生生熬了三十年!”
“再说了,妈也不习惯去医院闻不得那药水味。”
刘秀芬说了这么多,目的其实就两个字。
省钱。
沈墨还能不知道?
省了一辈子的人,哪舍得花这个钱去换肾哟。
不过不管她咋想的,再不乐意做手术都不行,沈墨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在手术台上。
做子女的,虽说见不得父母亲受苦受累,但生病这种事
只要经济条件允许,有可能医好,那就必须医!
哪怕倾家荡产!
哪怕没有那个经济条件!
还记得早些年,沈墨在医院里见过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推着他父亲走进医院大门,医生说是脑梗塞,要住院开刀,就算手术顺利,也活不了几个月了。
那朴素的装扮,路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家庭不容易。
身上的黑色短袖洗得都发白了,裤子也只是地摊上最廉价的那种
那个时候,是韩梦得了流感,沈墨送她到医院,刚好挂号的时候排在中年男人后面。
他甚至连挂号的两百块钱都出不起。
沈墨于心不忍,偷偷往地上丢了两百块钱,然后轻轻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哥们,你钱掉了。”
中年男人回过头,看向沈墨,满眼的感激。
都这把年纪了。
哪会不知道沈墨是在帮自己?
焦灼的心情得到缓解,中年男人红了眼眶,重重地道了声谢谢,“以后我会还你的。”
“本来就是你掉的钱。”
沈墨笑了笑,没再说啥。
排队帮韩梦办好手续,拿好药,韩梦说闻不得烟味,沈墨就只能在医院走廊上抽,刚好那中年男人也把父亲送进了病房,在走廊上打电话借钱。
后续的手术费要六千
还不包括住院的,护理的
交谈间,沈墨了解到,考虑到他的家庭情况,医院已经酌情减免了一部分手术费,可即便是这样,这个家庭早已经被他父亲的病情拖累得一穷二白。
六千块,也还是一笔天文数字。
“既然医生都说了,手术成功也”
沈墨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只是有些于心不忍,中年男人过得实在窘迫。
他中午在医院走廊啃那些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给沈墨看到了。
这令沈墨十分触动。
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
还是要散尽家财为父亲医病。
或许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中年男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从地上捡起一根烟屁股,沈墨把那烟屁股推开,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抽我的吧。”
“谢谢真的谢谢。”
男人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沉沉地道了句,“是啊,就算手术成功,我爸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做子女的,不就是要尽孝吗?”
“就算他只能多活一天,那也要做。”
“至少等到百年之后,在地下见到他,他不会嫌弃儿子没用。”
沈墨霎时间红了眼眶。
后来,只听说男人的父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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