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天家做媒,富贵人家断然是看不上安红韶的,那些人都精明着呢,夫妻成亲都是讲究门当户对,女子光有脸可不成的。
可若是嫁的低了,那为何还要嫁?为了吃苦吗?
赵嬷嬷一顿才又说道,“姑娘与潘少爷少年相识,他待姑娘若真有心思,潘少爷中举子的时候便可以另立门户。可是潘少爷却选择留在安家,原本为了前程也是应当,可既选择各奔前程了,就该有点骨气,而不是装可怜在搓弄着姑娘办错事。”
赵嬷嬷说话还算克制,若不然便直接骂上去了。
而那张窗户纸,也干脆捅破了,看在眼里的各家心思,干脆放在明面上来说。
那些个兄长妹妹的话,太过于虚伪,不必再拿来当借口了。
其实安红韶也不是没想过,可是潘泽宇说男子要养家糊口,自然是要有能力撑起门面,当时只觉得他志向远大,可现在看来,什么叫立业?中举子的人千千万万,谁能保证便能个个都能更进一步,进士加身?
说白了,就是一门心思的想攀高枝。
他一个没有后台的举子,在能人如云的京城,自然不如男爵府表少爷体面些。
可是赵嬷嬷也说了,你攀高枝是你的权利,可你不想娶人家,就别去招惹。说白了,就是又要放荡又要贞节牌坊。
自诩是什么文人,她只瞧见了败类。
“这话是老奴自作主张说的,姑娘若是生气打骂老奴,但凡能让姑娘想明白,老奴便是死也甘愿。”赵嬷嬷这话掏心掏肺,语气甚至有些哀求。
不过,却也是因为今日的安红韶,给了她希望。
若是还想从前那般执迷不悟,老想着潘泽宇的好,她也不会浪费这口舌。
安红韶能办出当聘礼的事,到底跟潘泽宇有关,李氏绝对不会再容下他,留着潘泽宇迟早会害了安红韶一辈子。
可就怕,安红韶一心护着潘泽宇,到时候闹的李氏不上不下,光憋着气折腾自个。
“嬷嬷一心为了我,我心里都明白,嬷嬷放心我定然再不会让母亲失望。”安红韶反握住赵嬷嬷的手,只这一个举动,让赵嬷嬷的眼眶又红了红。
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老太太那屋就来人了,说是老太太让李氏过去一趟。
看着对方脸色微沉,想来也没有好事。
赵嬷嬷进去禀报,安红韶担心母亲吃亏,索性也不走了。
李氏出门瞧见安红韶在旁边恭敬的站着,不自然的拢了拢衣裳,可到底没说什么,领着安红韶的往老太太那边走去。
安家也不是什么世家,除了大房正屋让李氏规整规整,旁的院子也就是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可看的景。走过两道拱门,便就到了老太太院子。
屋子里头听着婶母传来的张母的笑声,安红韶越发的笃定的自己的猜测,婶母在这,更加没好事。
老太太年岁大了,厚重的帘子掀起屋子里亮堂了一瞬,等人进来帘子发下,屋子里便又重新有些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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