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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听周一鸣刚才那么说话,以为他是一个好人,此时见他拿上炊饼就走,被欺骗的愤怒和白丢掉两个炊饼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掉。
老太太察觉到了孙女的伤心,马上安慰道:“春妮儿,莫哭,他只拿了两个炊饼,没跟咱们要钱,明天奶奶多做几个就是了。”
周一鸣大步流星,走出去老远,背身将手一扬,继续朝巡检衙门走去。
噼里啪啦,有东西掉进祖孙俩面前的筐子里。
春妮儿俯身翻找,两手捧着一串钱,抬头激动的对老太太说:“奶奶,一钱银子,我看见了,是那个差人哥哥扔给咱们的,他是好人。”
没等老太太说话,春妮儿提起两筐炊饼,朝着周一鸣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周一鸣吃完两个炊饼,快走到衙门口时,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抓住自己,回头一看,是卖炊饼的小姑娘。
“诶?不是吧小姑娘?为了两个炊饼,你追了我整条街?”
周一鸣故意装傻。
春妮儿红着脸,把两箩筐吹饼递到周一鸣身前,道:“大哥哥,你给的钱太多了,这两筐都给你都不够抵账。
明我和奶奶做了炊饼,再给你送来。”
周一鸣尴尬不已,做个好事还被人抓着了,真的是让人苦恼。
“钱给多了吗?哎呀,我都没留心。这样吧,钱你和你奶奶就留着吧,至于这炊饼,你也先拿回去,这么多我一下子吃不完,不就坏了吗?”
春妮倔强的摇摇头:“不行,你给了那么多钱,这些炊饼就该是你的。”
周一鸣眼珠一转,笑道:“有道理,你看不如这样,这炊饼我先寄存在你和你奶奶那里,每天上下差的时候,去你们那里吃。
这样炊饼坏不了,我也不吃亏。”
春妮儿想了一下,重重点点头,提着两箩筐炊饼,转身就跑。
“小姑娘,你叫什么呀?”周一鸣问道。
“春妮儿。”春妮儿回答了一声,跑远了。
进了衙门,周一鸣发现今天和往常有所不同,平常说笑嬉闹的众人,今天都一本正经干着自己的差事,连曹主簿都一脸严肃。
“怎么了今天这是?”瞅准机会,周一鸣向一个关系不错的小衙役打听。
“邓巡检又挨训了,昨天咱们城区又发生了一起大案,三个小姑娘一夜之间同时失踪,最关键的是,这三个小姑娘都是官宦之家,惹不起的那种。”
小衙役一脸神秘的说道。
“早上刚来上差,邓巡检和夏捕头就吵了起来,两个人互相埋怨。害得我们这些手下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生怕殃及池鱼。”
临到最后,这个小衙役还不忘嘱咐周一鸣:“周抄录,你今天切记小心点,不要悠闲的过分,不然恐怕曹主簿都保不住你。”
“有劳了。”周一鸣拍拍他的肩膀,老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几张废旧公文,装模作样的抄了起来。
刚消停一会儿,巡检衙门后堂又吵了起来,片刻过后,夏德章骂骂咧咧从后堂出来。
“邓巡检,没这么欺负人的,咱们衙门多少人,到要命的时候,一个个都当缩头乌龟,跑的跑请假的请假,我现在手底下,连巡夜的队伍都凑不齐了,还要逼我去破案,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几个和夏德章相熟的差人,赶紧上前解劝。
“夏捕头,稍安勿躁,邓巡检也是没办法。”
“你的功劳大家都知道,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
邓通此时从后堂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夏德章:“不是已经给你们巡夜队伍涨巡夜费了吗?怎么现在连人都凑不够了?”
夏德章冷笑一声:“每晚二钱银子,是不少,但架不住胆小鬼多呀。今天牛二退出了,原本八人的巡夜队,现在连五个人都凑不够,你让我怎么办?”
周一鸣听到二钱银子的巡夜费,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老子正缺钱呢,这一晚上就挣二钱银子,连续巡他半个月的夜,给娘子买生辰礼物的钱不就出来了吗?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听了夏德章的牢骚,邓通也是一筹莫展。
扫视一眼衙门里的一众差人,他朗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巡夜队伍缺人,有谁有胆子加入,我从私人腰包里掏钱,给他每晚再加二钱银子当奖励。”
一番话说出之后,衙堂里寂静无声,没一个人敢站出来答应的。
邓通气的直跺脚:“我城南区巡检衙门,养的都是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愿意加入巡夜队伍,我重重有赏。”
沉寂片刻,周一鸣缓缓站起来,举起手:“邓巡检,不如让我试试?”
众人都向他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一个文职抄录,去巡夜队,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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