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诡异的现象,林家府上上至林夫人,下至丫鬟干粗活的妇人,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贪婪。
男孩子在外面真的要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儿,他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饭桌上,只有林立表现的最真诚。
自从上次被周一鸣当面弄哭之后,他便视周一鸣为一生之敌。
整个吃饭期间,始终对周一鸣怒目而视,好几次汤都喂到了嘴外面,他都不知道。
可惜呀,现在买不到习题,不然姑父肯定送你个几百套。
周一鸣不无遗憾的摇摇头。
宴席结束,周一鸣夫妻俩又跟林家人客套闲聊一番,这才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一到家,周一鸣便把林老爷要给自己谋差事的事情,告诉了周儒海,并表示自己愿意做这份差事。
周儒海并未过分阻止,他心里清楚,自己百年之后,周一鸣总要自己挑起这个家的重担,如果一味让他在家死读书,不出去历练的话,好人也会变废人。
倒是林夫人坚决反对,她年过四十,膝下只有周一鸣这一个儿子,身体又非常不好,如果让他出去当差,出了意外,周家有什么指望?他后半辈子靠谁?
好在周一鸣凭着一张好嘴,说服了林夫人。
林阿娇本就温柔明事理,知道周一鸣要出去当差,不但不阻止,反而全力支持。
周一鸣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岳父。
林老爷在官场打拼多年,职位又比周儒海高出许多,人脉自不必讲,小小一个抄录的差事,手到擒来。
过了两天,林老爷就派人给周一鸣送消息,差事办下来了,让他准备好,第二天上差。
周一鸣要去当差的这个巡检衙门,在会京一共有四个,东西南北城各一个,主管地方治安,缉盗捕贼,巡城安民。
上差前的头一天晚上,周夫人和林阿娇忙活了大半夜,给周一鸣裁剪当差的衣裳,又给他准备当差时所需要的各种东西,连茶叶都准备好了。
看着此情此景,周一鸣也是苦笑无语。
“娘,阿娇,你们用不着做这些,我是去当差,不是去做大老爷的,你们准备的这些东西,真让我拿到衙门里去的话,同僚们看到,还不被人家笑死。”
周夫人完全不为所动:“呜儿,他们谁爱笑谁笑去,咱们不管他。
你从小体弱多病,和他们那些莽夫能比吗?你爹和我还有阿娇,不盼着你出去当差能有多大出息,只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在衙门里学学人情世故,也就行了。”
林阿娇也拼命点头:“娘说的对,衙门里的东西不干不净,你用了再闹个病灾的,不值当。”
见怎么劝都没用,周一鸣放弃了。
第二天早上,周一鸣早早起床,梳洗完毕,简单吃了个早饭,然后坐上来福套的马车,悠哉去上差。
巡检衙门占地不大,建筑风格非常肃穆,奸邪小人路过门口,都可能瑟瑟发抖。
到了衙门,周一鸣先去见了曹主簿。
曹主簿是林老爷的门生,官能做到主簿位置,也是仰赖林老爷的提拔,对于这份恩情,他是知道报答的。
上差第一天,在曹主簿的指点和照顾下,周一鸣没有感到任何的陌生和拘谨,反而觉得如鱼得水,同时他也对城南巡检衙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四大巡检衙门里,城南巡检衙门,无论是所处的地理位置,还是人手配置,都是最差的。
首先,城南这个地方,离皇城最远,土地不值钱,商业不发达,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落魄贵族,就是贫苦百姓,油水不多。
还有就是这里治安环境极差,偷盗人口走失,命案时有发生,以至于压力之下,本衙的差人经常通过关系调离,或主动退职,留下来的都是些偷奸耍滑之人。
了解完这些,又和同僚们一一认识过之后,周一鸣开始了一天的上差时间。
他的工作只有一个,喝喝茶水,看看邸报,好不自在。
有人脉就是爽呀,在官衙里过得比在家都舒服。
他喝着茶水,看着旁边忙于抄写的同僚,无奈的发出感慨。
开朗健谈的他,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和衙门里的所有人都混熟了,与三班衙役更是称兄道弟,就差烧黄纸结拜为兄弟了。
本来中午来福是要接他回家吃午饭的,结果被他打发回家,他自己则和三班衙役,去了当地最贵的酒楼吃饭。
当然,这顿饭的钱肯定是他掏的,虽然身后有曹主簿撑腰,但他毕竟是初来乍到,搞好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这钱不能省。
酒席间,推杯换盏,几个喝多了的衙役,甚至开始说起了衙门里的秘闻。
“哎,你们知道吗?咱们邓巡检要有麻烦了?”
邓巡检名叫邓通,是整个城南巡检衙门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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