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结实,明显是在健身房里让肌肉和骨骼被锻炼过的轮廓;目光直视前方,自信依旧。
“恩,怎么一直看我?”
“我有点想吃青口了。”我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就去吃法餐,喝点白葡萄酒庆祝一下。”
全市最高的旋转餐厅,打造成八音盒的外型,八面墙都是落地的钢化玻璃,只在晚上开放。一进门就是烛海,粗若儿臂的立地烛,照的室内光纤毕见。
角落的地上,栏杆上四处可见都是造型各异的工艺蜡烛,餐厅中央的小小人工景色湖里漂浮的无数红色心形蜡烛,波光粼粼里烛光点点。餐桌上也摆着两个宫廷式的豪华烛台,点着玉色的细长蜡烛。
今晚法国餐厅格外浪漫,我看向ashley,发现他似乎也没弄清楚状况。
两个人相视而笑,ashley伸出手,我自然地挽了上去,在餐厅经理的亲自引导下双双就了座。
“两位好,今天是我们餐厅的周年庆,所以特别进行了布置,菜品也翻新了。”
“哦vender,我们运气不错呀。”ashley笑起来一点也不像庭上那个尔虞我诈的高手。
我点点头,边翻着菜单,边打量着他。
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同龄异性,商界客户们要不就是飞扬跋扈老子天下第一,要么是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同行之中,只为利益不顾职业道德者也大有人在,能够胜得正气凛然的,寥若星辰,ashley倒是算得上一个。
不过,说到特别,我想起了frank前些天的电话,和电话里谈到的那个他。
从我见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是不一样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种特殊。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还有,怦然心动。
回忆起那个人,他笑起来的样子,双颊酡红,像是小孩子偷喝了酒,害羞又沉醉。
想起他笑的画面,又想起frank说他分手的事情,心里酸酸的,还有些疼。
“回神了vender。甜品想吃什么?马卡龙会不会太甜?”
ashley看我神游,轻轻扣了扣桌子。
“噢,是会太甜,要不舒芙蕾吧。”和一个男人吃饭,脑海里却是另一个男人,看来是最近闲下来了爱多想,我连忙低头喝水。
淡淡的奶香,酒汁的清新果味,香草和柠檬去掉了青口的腥味,我的味蕾被酒香和海洋滋味完全浸润。
“老大有话跟我说?”我沉浸在舒芙蕾浓而轻润的奶酪香里。
ashley捏着长脚酒杯,微微的晃里面的褐色液体,灯光下眉目俊朗。
“没什么,随便聊聊vender,你知道盛氏企业吧?”
盛氏企业原来是一家贸易公司,后来上市了,现在什么行业都沾上点边。董事长邵倾是第三者上位,踢走了正宫娘娘,老公过世后执掌公司大权,只留下一个独生子盛锋,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富二代公子,成日花天酒地。
“知道。”我没怎么放在心上,这种上市公司一般商业纠纷挺多,抿一口白葡萄酒。
ashley放下酒杯,“盛氏董事长昨天收到一个匿名信封,里面一堆照片。”
他顿了顿,我放下吃舒芙蕾的餐勺,“是盛锋?”
“和一个看上去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ashley压低了声音,抿了一口酒。
我被这个内部消息惊得没了胃口。
对任何一个法律人来说,这种案子谁都接都会惹一身腥。
且不说证据不好找,舆论上总是会被指指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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