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自是不如他的,或是惶恐或是忿忿,不自觉地都带了出来。明显的连孟荧这种小菜鸟都看得出来。正不知所云间,大家已经被应酬过几句,坐上了北平站站长马汉山准备的专车,往市里疾驰而去。
陪同之人一看就是个文职干部,浑身充满了战乱时期积攒下的油滑智慧,见孟荧一身洋派职业装,衣裤紧身更显得她瘦弱俊美,怎么看也和军统那些娘子军大异,于是笑着试探道:“不知道这位小嫂子怎么称呼?”
负责“照顾”孟荧的是军统秘书科一位副主任,闻言立即收起笑容,板着脸道:“马站长平时没教过你们吗?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说罢又安抚地看了一眼孟荧,示意她不要一般见识。
两人说的都不是好话,孟荧却当真不会一般见识。反而听在耳朵里却有豁然开朗之感,戴雨农遇到难事与她何干,说到底,孟荧的安危系于郑耀先一身。只要军统还用得着他,那身为“妻子”的孟荧自然无虞,反之,也不过一起完蛋罢了。
……
而身在山城的郑耀先知道的自然比她要多,他枪伤恢复不差,又有任务紧逼着,不日就将带着宫庶和那个惹眼的江心出发。主管总务的徐百川专程来给他送特质的微型电台和记者证,尽量让他在延安顺遂,顺带也传达了这个消息。
郑耀先笑道:“马汉山这老小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明知道局座的疑心重,连他的地勤都敢动。”
徐百川素不和他卖关子,吐了口烟道:“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向人借来的。”说罢看郑耀先盯着自己,先给他打了个火点上烟,在一片云雾中伸出手指了指天,一切尽在不言中。
郑耀先嗤笑,“如此,可是趁了他姓马的意了,他借着肃贪没少捞好处,整个一“五子登科”我听说连孙殿英为了活命献给委座和老板的宝物都敢昧下,这事要是让老板知道,以他的脾气,姓马的只怕得死无全尸。”
徐百川接话说:“若是有人打着委座的名义,或者干脆是委座亲自下令,只怕老板可就危险了。唉,老板对老头子,那可叫一个忠心耿耿啊,真想不到会到这一步。”
“四哥,狡兔死,走狗烹啊,干咱们这一行的,都得有这个思想准备。”
徐百川也自我安慰道:“是啊,老板这次除了让我秘密调查地勤的事儿,还有安排去青岛拜见美国第七舰队军官的事,希望借着美国佬的面子,保一保他吧。”
郑耀先来了精神,道:“戴老板不是要去安宁打前站吗?怎么现在要去青岛?”
“对,就这两天的事儿了。上头的安排,咱们还是装不知道的好。”徐百川答道。在军统这种地方混,他总要有一两个交心的人,否则别说是为了日后,自己就能被心理压力压死。
话一说完,看着沉思不语的郑耀先,取笑道:“怎么了,又想你那小媳妇了?”你也不嫌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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