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刻心领神会,立刻剧烈咳嗽起来,大片大片血渍从嘴里溢出来,滴落在雪白床单上。
桑榆心下一惊。
病房里瞬间慌乱起来,先是护士冲进来,然后主治医师赶来。
在一群人中看到沈知悉,姓张的主治医师脸色一愣,眼底慌乱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镇定地打过招呼后,将病房内人员清空,给患者诊治。
走廊里。
沈知悉跟桑榆对视一眼:“报告没问题。”
桑榆心凉了半截,是她推断错了吗?不是人为陷害?
想着花臂男前后态度,整个事件发展不合理的地方,她又不确定起来。
如果贺成刚真的酒驾导致受害者重伤,赔偿一百万一点也不多,哪怕上了法庭,不管是法律还是舆论。都不可能会站在他们这边。
到时候,贺成刚进监狱判个十年八年,屁事不用管。
她们呢?
赔偿受害者家属的钱,不还得她和沈素出。
没多久病房里救治结束,主治医师推开门看到走廊上的人,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沈医生,还没走呢?”
沈知悉点点头:“张医生,病房里的患者跟我朋友有些联系,想问问您他状态如何?”
张医生扫了眼立在一旁的桑榆,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眼底情绪不明:“病人被卡车撞击严重,如果不是救治及时,下半辈子瘫痪都算他命大,就目前情况来看,一百万的赔偿不是大数字,上了法庭没准会判得更严重。”
他说话间,伸出手在鼻梁下摸了摸,刚好将口袋里的圆形硬币弄掉在地上,滚到桑榆脚边。
桑榆捡起来,没看仔细。
又被张医生抢回去,脸上哂笑:“家里儿子又胡闹,把游戏币塞我工作服里。”
桑榆拧着眉,口袋里手机突然响起来。
戚淮肆在法国安顿好,又处理了些这边的海外事务,连达尔夫医生的面都没来得及见。
心里想着桑榆的事,拨通国内的电话。
“是我。”
桑榆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无声点点头,又想到男人看不到,才缓缓开口:“我知道。”
“遇到事了?”
桑榆诧异:“你怎么知道?”又一想沈知悉,事情变得合理,“沈医生告诉你的吧。”
她声音嗡嗡的,带着点烦恼的意味。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遇到事可以找余晖,他在国内。”
桑榆此刻才知道,戚淮肆已经出发去法国做手术。
“不想麻烦你。”她声音淡淡。
他们之前签署的协议,也没说过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毕竟贺芸的特效药和他转账的八十万,已经超出之前说好的价格。
桑榆不是不知足的人,也知道两人的关系远没有亲密到一通电话,便能指挥戚淮肆最亲近的特助办事。
有时候男人的话,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戚淮肆平时工作忙,盛海接触的项目,少则上千万,多则十几个亿,用日理万机形容他一点不为过。
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上赶着麻烦他。
戚淮肆抿起唇:“不麻烦我,你想麻烦谁?”
桑榆一听男人口气,无奈闭上眼,长叹一声。
这男人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桑榆?”
一声许久没听到的熟悉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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