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此刻不得不站出来,面对眼前身形壮硕的几个大块头。
桑榆感受到他微微战栗的后背,那条尚未痊愈的膝盖,正打摆子一样颤抖着。
“怎么个私了法?”
花臂男笑得不怀好意,嘴上一派风轻云淡:“很简单,100万。”
“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贺昭直言。
花臂男的笑依旧挂在嘴角,却多了份威胁:“那我管不着,三天内筹不到一百万,你爸就要牢底坐穿。”
沈素站在一旁,哭了一晚上,眼圈早已红肿一片:“我们……我们真的拿不出来,这不是逼着我们家去死吗?”
“你们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我弟弟还在医院躺着等医药费救命呢。”
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嘴里一直不停骂骂咧咧。
已经开始吊儿郎在客厅里随意翻翻弄弄,很快将屋子弄得一团糟。
“妈的,穷成这样,用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没钱就去想办法,问亲戚朋友要,向高利贷借……这年头想搞钱还不容易吗?”
……
花臂男立在沈素面前,高大的身躯在她身上压下一道投影,气势吓人,怒目圆瞪。
桑榆怕他们吓到沈素,立刻从房里出来,挡在她面前:“赔多少钱不是你们说的算的,事发到现在我家还没见过伤者,具体伤成什么样子也不清楚,你们张嘴就要一百万,把我们当傻子吗?”
弟弟被撞上住院,当哥哥的面上没有半分担忧和悲痛,才隔了一晚上,连她家住址都打听清楚,上赶着来要债。
说他们不是故意栽赃陷害,桑榆打死都不信。
花臂男在桑榆出现在客厅的那一瞬,眼睛都直了。
叉着腰,捋着络腮胡,上下打量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她身上的衣服,神情猥琐语调揶揄。
“你是贺成刚的女儿?长得不像啊,那老东西能生出你这么靓的种?”
桑榆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道:“我不管是谁雇你们来闹事的,想要一百万没有,贺成刚酒驾是事实,坐牢判刑也是他该得的。”
花臂男脸色一变,似是没想到她一眼瞧出他们的目的,更没想到她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大义灭亲起来比男人还狠。
出乎桑榆意外的是,来要债的人没反驳,沈素先绷不住了。
“小榆,你不能不管你爸爸,他年纪大了,不能坐牢的,家里没男人不行的!”
沈素的哀求,让桑榆一阵头疼,她实在搞不懂这样不顾家又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到底留着有什么用,养条狗都比他会看家。
在沈素的哭诉下,桑榆只能先答应去医院看看受害者情况,至于其他的,得等搞清楚状况后才能决定。
到了医院,花臂男一直低头发着消息,一看就是在提前跟病房里的人串通。
沈知悉刚从手术室出来,就看见桑榆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围着,往住院部方向去。
桑榆神情严肃,步履匆匆,明显是一副心事重重,摊上事的样子。
他没顾上换下身上的手术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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