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中不少人将视线投递过来,响起不小的议论声,大伙儿都知道谢家长女,戚家外孙谢婉明恋沈家大少爷多年,二人家世匹配,样貌登对,本是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话。
可惜沈家少爷貌似对谢婉不来电,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躲着谢婉呢。
谢婉察觉母亲神色不悦,不舍地松开手,乖巧地打起招呼:“知悉哥好,小舅舅好。”
戚淮肆眸子半阖,微微扯动唇角,没说话。
谢婉隔着黑色镜片多看了戚淮肆两眼,三年前出国留学时,她这个名声显赫的小舅舅还是麓城名媛们趋之若鹜讨好的对象,学成归来却听说车祸瞎了眼,连选媳妇都得靠外祖母给她扯皮条。
她讥诮地动了动眉梢,继续跟沈知悉撒娇:“知悉哥哥,你帮我一起切蛋糕吧,曾祖母给我定了好大一个蛋糕,我一个人切不了。”
沈知悉本想推辞,可谢婉缠人功力一绝,加上戚慕安在一旁撮合,最后只能被两人拽着进了客厅。
戚淮肆就这么被晾在会场中,接受四周人对他的打量和议论,不知道戚慕安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他身姿笔挺,神色淡漠,镜片后的眸光清冷疏离,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周围或嘲讽或怜悯的视线无动于衷。
余晖上前搀着戚淮肆,心中门儿清就算没有自己,老板也能顺顺当当走进客厅。
但没办法,老板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非要在外人面前装出完全看不见的样子。
戚淮肆最终被余晖安排在二楼落地阳台上的沙发座椅上,这地儿清静,有一层纱制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热闹的宴会。
阳台上的灯光细碎昏黄,远不如宴会厅的照灯璀璨明亮,三丈宽的窗帘将现场分成热闹和寂静两个天差地别的空间。
戚淮肆掐着手指间的烟蒂,身形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帘帐上的白纱,被微风卷起划过他的手背。
他突然想起那个暧昧情动的早晨,桑榆趴在他双腿间时,也有白帘拂过她顺滑的背脊,惹得她频频微颤。
戚淮肆心底一热,思绪逐渐飘远。
没多久,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响起。
余晖抬眼望去,是两三个打扮时髦,端着高脚杯的年轻女孩聚在窗帘旁交谈。
“你们刚刚见到肆爷了吗?他那张脸真的绝了。”
“当然啊!戚家人基因摆在那儿呢,十五年前去世的戚夫人那可是有‘麓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她的儿子……”
“嗤。”
鹅黄色礼服女孩话没说完,被一个穿暖杏色单字肩包臀裙年轻女孩的嘲讽声打断。
几人见是她插嘴,都不敢作声,态度谄媚地举起手中晃动的暗红色酒杯,朝她抬了抬,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一个靠捡破烂活下来的私生子,哪还有什么脸啊,早丢到三里地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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