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架上。
“是姐夫。”
桑榆换鞋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眼里有一丝慌乱:“他来干什么?”
“来看我啊。”
贺芸没听出桑榆话里的警惕,自顾自继续说起来,“姐夫说药准备好了,让你明天找他拿就行。”
桑榆心一沉,真想送药直接带过来就行,哪还需要她跑一趟,谢辞分明是借着贺芸敲打她来了。
贺芸哼着小曲去洗碗池洗杯子,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我前两天还以为你俩闹矛盾,今天看到姐夫才放心下来,”
桑榆一身大衣,也挡不住心底的寒意。
“姐,像姐夫这样的好男人,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惦记着,你可得抓稳了。”
听到妹妹对谢辞话里话外的夸赞,桑榆心头像是堵了块巨石,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第二天早上,贺芸没有吃药,药盒已经见底。
她的病药不能停,谁也没法保证停药后的危险,而且医生也说过,贺芸已经对左西孟产生依赖性,别的任何药品都起不到作用了。
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药。
桑榆没有戚淮肆的联系方式,只能拨通助理余晖的号码。
得到回复是,戚淮肆今天一天行程繁忙,抽不出时间见她。
桑榆心凉了半截,只能请了一天的假,去赴谢辞的约。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谢辞看在两人交往三年的份儿上,能发发善心,能给他半个月……
不,哪怕是一周的药量也行。
可她还是低估了谢辞的为人,有些人的卑劣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
桑榆赶到包厢时,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早了半小时。
谢辞选的这家餐厅,在大学城附近,以前他们来过几次,桑榆记得她家的松鼠桂鱼味道很好。
她打量着周围熟悉的陈设,思绪一下子被带入大学跟谢辞谈恋爱的那段日子。
服务员推门进来,将提前点好的菜品放在餐桌上。
每个包厢中间是用绘彩屏风隔断的,视效佳隔音效果却差了些。
隔壁桌好像在讨论一些学术上的事情,桑榆时不时能听见几句专有性名词。
谢辞推门走进来。
一身烟灰色西装,进门时便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穿着的同色系西服马甲,身上有似有若无的菲拉格慕男士香水味。
桑榆感觉食物的香味变了味,瞬间没了胃口。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谢辞心情很好,坐下后立刻给她夹了道松鼠桂鱼,“尝尝这道菜,你以前最喜欢了。”
她没有动筷,直接问出口:“药带了吗?”
谢辞望着身旁人疏远清冷的态度,感觉自己要是说没有,桑榆下一秒就会摔门而出。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两盒药,放到桑榆面前。
一个月的药量。
桑榆眼睛亮了,伸出手去拿,却被一道宽大的手掌握住:“别急。”
她使了劲才从谢辞手里抽出手掌,放在桌底下狠狠擦拭两下。
桑榆的动作被谢辞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怒反笑,向服务员要来一把剪刀。
当着她的面,将药剪成一小板一小板,每一份刚好是一天的量。
桑榆感受到谢辞在她身上游走的视线,内心震颤,心里警铃大作。
下一秒,她看到谢辞捏着铝塑包装盒对她说:“过来亲我,一个吻换一天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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