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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4章 神州折剑录(第2页/共2页)

即掌握了家传“飞燕功”与“忆心剑法”。单论修为造诣,同龄人中无有可匹敌者。

生于川中,是忆剑山庄庄主李绅与太虚第七徒秦素衣之女,被父母寄予极高期望。

“小半仙”曾在其百日宴上称“天生剑胎,日后必登武林之巅”。

其后十五年间,素裳再不曾让剑离身。

1486年,5岁的李素裳被母亲秦素衣送往漠北拜程凌霜为师,学习太虚剑气,目标是成为赤鸢仙人之后第一个太虚五韵俱全的人类。

1496年,15岁的李素裳承师父程凌霜命令剿灭漠北金沙帮,途中结识了罗刹人(奥托)。

李素裳的内外功远胜过金沙帮帮主“老鹰”,但因实战经验几乎为零,也没有杀人的觉悟,被老鹰算计。

在罗刹人的暗中协助下,才以重伤为代价击败“老鹰”。

此后与罗刹人一起返回自在门,途中被迫与师伯马非马战斗,依旧因为经验和实力差距落败。

在自在门得知了母亲秦素衣被赤鸢真人杀死的消息。

......

忆剑山庄,在赤鸢仙人下山之时,火焰就已经从忆剑山庄之中燃起。

赤鸢一惊,本想上前,却被自己的执念幻化出的少女拦下。

“......来不及了,师父。”

少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赤鸢面前,挡住了赤鸢的去路。在她的上空,墨花静静地旋转。

赤鸢停下脚步,只是怔望。

“素衣既死,忆剑山庄也随主人而去了。”少女喃喃道。

“师父,回去也没用。您的出现带来了毁灭,可却带不走它。”少女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愤恨。

“可他们本不该死。”赤鸢回答道。

似是对这句话有些意外,少女瞪大了双眼,但随后轻笑一声:“谁又该死呢?您变了,师父。换作以往,您绝不会在乎凡人的死活。”

“......不会?”赤鸢有些疑惑地重复道。

少女轻笑一声:“呵,您只在乎一种活法,那就是『走火入魔』。呵呵,凡人若是沾上它,就等于是死了。”

少女耸耸肩,朝远处的黑烟投去一瞥,又问道:“『墨染香』会在哪里呢?”

(『墨染香』,太虚第七徒秦素衣的武器,自轩辕剑变化而来)

(每一个太虚七剑,都有一柄由轩辕剑变化而来的剑,赤鸢仙人赐予他们轩辕剑,轩辕剑会便化成最适合他们的长剑)

“素衣怎么也不肯说出它的下落......唉,人这一死,许多事物便永远没了踪迹——可师父,您是不会放弃的吧?不论要花费多久,一定要找到所有『徒弟』,收回每把『轩辕』才行。”

赤鸢望着天空,下意识地点点头。

“呵,我相信您能做到。”

这句话令赤鸢心头一震,她不禁收回目光,投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正注视着她。

她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她的笑容是那么羞怯;她的言语是那么热切,满是崇敬与信任;

她是......

她是那么的熟悉啊。

很久很久以前,她们曾经朝夕相伴......

她们曾经朝夕相伴......很长很长时间。

一种悸动涌上眉间,赤鸢眨眨眼,很想看清眼前的秀美少女。

她大约十七八岁,这不奇怪,时间在她的世界里已经凝固了。

少女并不真实,只是赤鸢受损的大脑创造出的无数幻象之一,但幻象来来去去,明明淡淡,许多的人走了,留下的只有她——曾亲手将自己杀死的女子。

还有谁比杀死自己的凶手,更了解自己呢?

“告诉我吧......我是怎样的人?”赤鸢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少女温柔地笑了:“您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段回忆呀。由我交出的答案,是不能够解答任何疑惑的。”

“它或许只是您对自我的总结,又或许是拒绝接受的自省;说不定,它只是我们无意间的一段说话,一封书信......我的答案是深深刻在您记忆上的印痕,可连它是真是假也难以断定。”

“师父,您现在所有的痛苦,都仅仅是对过往的执著——但它已经不在了。遗忘是一件礼物,把过往的重负统统卸去。您自由了。天下很大,想去哪里就去,想做什么就做吧。您自由了。”

赤鸢不说话,但她知道这声音是从内心中生出来的。数千数万年的岁月原来并没有杀死她的感情,只是活埋着,直到她死后才卷土重来。

“——告诉我。”

赤鸢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坚定。

“您真的想知道吗?一旦得知......一旦做出决定,您就又成了赤鸢真人。变为过去的人,走上曾经的路,迎来同样的结局。”

“......”

沉默仿佛很长,可当赤鸢开口,它又好像很短,短到不存在,短到毫不犹豫。

“我想知道。”

“......嗯,好呀。”

少女闭上眼睛。

“您是赤鸢真人,是我们七个的师父,我的母亲——她死在您的手里。我六岁那年,她走火入魔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跟随着您。”

少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回忆。

“您很强大,既强大又坚定。长生不死,武功盖世,这世上没人比得上您。初见到您时,我想没有人不被您折服吧?您拥有的是神仙之姿,那是凡人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境界。”

“随您回山时,大家都是欣喜的。我们七个都是孤儿,真心实意地崇拜您,敬爱您。然而相伴的时日越久,我们心里越明白:在您眼中,我等不过是百年即去的过客,用后即弃的棋子。”

“您正是这样的人:初时会被吸引,但相处愈久,就愈发想要远离。”

赤鸢沉默着,悲伤恰如夏日的雨,无拘无束地飘落在心。

终于,她问出那个纠缠了十余年的疑惑:

“朝雨,你为何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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