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缓缓低下了头。
“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一个一时兴起的无心之失,有可能会让一些人记上一辈子,甚至从此让他走上歧路。你今天仗着手里有一块板砖,可以欺负小白,明天要是遇上了比你厉害的人,甚至是比我还厉害的人,到时候怎么办?”
夏泽说到这,心头一酸,想起了某个儿时的回忆,便不再言语,身旁的何煦早已泣不成声。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知道吗”夏泽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
“知道了,夏泽哥,我下次真的不会了。”何煦擦干眼泪,断断续续说道。
他抱紧小白驴,哭着说道:“小白对不起”
小白驴咬了咬他的衣角,示意他上马鞍,由它背着。
“夏泽哥,你会不会不要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半路上啊。”他哭着问道。
夏泽哈哈一笑,掐了掐他的脸:“傻小子,当然不会啊,我要是不要你,在渔樵镇就把你当猪崽卖了。”
何煦破涕为笑,刚好吹出个青色鼻涕泡。
远处,有个轿子,轿子内有个身披身披白色狐裘的温婉女子,掀起帘子,刚好看到这一幕,便掩面一笑。
轿子四周有四名轿夫,还有一老一少两名镖头,年长那位手持一杠七尺红缨枪,瞧见着‘两兄弟’温情一幕,颇为动容,仰头喝下一口温酒。
那名女子与稍年轻的男子镖头耳语一句,就看到那名男子向着夏泽、何煦二人走来,抱了抱拳,大气的说道:“小兄弟,我叫徐修竹。看你二人方才争吵,是不是弟弟年纪尚小,耐不住寒冷。我家小姐想邀请这位小弟弟上轿子坐一坐,等越过了山头再分道扬镳,如何?”
何煦看了看他腰间的长剑,吓得躲到了夏泽身后,只听到那位男子笑着说了句:“胆那么小就敢出来闯荡江湖啊?”
夏泽学者他的样子回了个礼:“多谢玉虎兄好意,我这弟弟方才与这毛驴玩耍,差点落入河中,才有了刚才的种种,这就不必了,劳烦您替我谢过您家小家。”
刘玉虎看他言谈举止,虽然有些生疏,但是温和的让人挑不出毛病,于是点点头回到了队伍中。
夏泽捏了捏何煦小脸,问了句:“你觉得如何?”
何煦咧嘴一笑:“原来江湖里除了那些动手杀人的坏人,也是有这样的好人的。”
夏泽欣慰点了点头,打开酒坛,浅浅抿了一口,有些辣,相比吴道的酒差了些。
远处,那名男子与轿子里的小姐,相谈甚欢,像是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是不是崩出一串妙语连珠,逗的小姐笑出一阵好听的银铃声。
四个轿夫眼神对视,叹了口气。
那名老者,对此视若不见,任其嬉闹,喝完一口酒,将酒葫芦挂在枪头,挑在肩头,晃晃悠悠,向着苍白巍峨的点苍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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