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站在院子正中央,站着那本拳谱里的桩功,桩子动作朴实无华,名字却起的响亮——天地两仪桩。
要求修习者两脚分立,两肘顶山,一上一下,在一日之中最炎热之时,修习此桩一个时辰,纹丝不动。
古语有云;打拳不练桩,临场心发慌;练拳无桩步,房屋无立柱。
修习此桩,夏泽正式迈入武夫第一境,顽石境。
昨天得了拳谱,他受不了李猷那股老夫子般的假正经,符契又在灶台上忙的不亦乐乎,于是转而拜师木桃。
他只是不认字,就拜托木桃将认不得的生僻字念了一遍,涉及人身小周天大周天的窍穴经脉,运气要领反复演示强调。
当天晚上当着木桃的面,用手将那本残破拳谱的书页拨动了一番,随着书页的翻动,那书中的小人,一招一式便在眼前活了起来,一夜之间便将拳谱记了下来。
连木桃都不得不感叹,这家伙是有些聪明的,而且学拳极快。
挨了许久,周身酸麻,终于是将这两个时辰的桩功结束,拳谱上说这个时间段的阳气最盛,最适合纯粹武夫打磨体魄,等境界逐渐提升,还得在大雪天气练习靠桩、坐桩等桩功。
木桃和符契搬着凳子,手里捧着瓜子,来院子里视察夏泽练功的进度,就连逐渐好转过来的李猷走出屋子,都靠在门上。
夏泽有意在木桃面前卖弄,故弄玄虚的大喝一声,悍然出拳,一招一式伴随着身上衣衫破风之声,劈啪作响,气势很足。
左脚重重踏地,一招撑锤打出,紧接着就是一招斜上方的撑掌,右脚跟进,穿袖,闭肘,贴山靠!
轰的一声,扬起好大一阵沙尘。
夏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势,用眼角余光偷瞄木桃反应。
木桃啪嗒啪嗒嗑着瓜子,赞许点了点头,头一天习武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
符契往李猷手心里倒瓜子,竖起大拇指:“夏掌柜的真是万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在下佩服。”
李猷自言自语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拳谱果真平平无奇。”
夏泽眉头一皱,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当即走入屋内,取出那把林露清留下的离火八荒剑,剑身上的火灵消散了大半,死气沉沉,唯有路过木桃之时,才有那么一丝光亮闪过。
夏泽持剑在院子中央站定,胸口微微起伏,双眼紧闭。
木桃李猷符契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阵风吹过,夏泽猛然睁开眼,手中离火八荒剑猛然出鞘,双手舞剑似团扇,行步,撩、晃,刺,一招接着一招,犹如层峦叠翠的群山,又似巡守天地的火龙。
境界不高,但一身浑然剑意宛如汹涌的浪潮,四散开来,这剑法正是昨日木桃与林露清比试之时所用的那一套。
自从夏泽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之后,双目之中那一股怪异的感觉便不断地将这套剑法在脑海中反复重演,鬼使神差间居然让他记了下来,又学了七八分神似。
李猷和符契不约而同看向中间的木桃,后者手中瓜子散落一地,目瞪口呆。
夏泽已然进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手中那把半仙兵很沉很沉,但一招一式打出,酣畅淋漓。
而这浑厚的剑意,也在不断的冲刷着他的武夫体魄,似乎离武夫二境又进了一步。
伴随着自身武夫真气攀升至顶峰,夏泽一剑刺出。
剑身之上的火灵席卷着剑意,轰击在院墙之上,红土砌成的的院墙,在一声炸响过后,墙上泥沙如井喷的泉水喷涌而出,凭空出现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夏泽有些力竭,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气,他笑着问木桃:“还可以吧?”
“马马虎虎吧。”
木桃脸色如同熟透的桃子,转身走出院子。
夏泽一时之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木姑娘这是怎么了,我做错啥让她不高兴了?”
符契李猷二人,对视一眼,捧腹大笑,符契本就有些胖,笑得满脸的肉挤作一团。
符契强忍着笑意,开口道:“夏老板,你不知道,这套剑法是木桃的家传剑法,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唯有在父母点头之后,夫婿才能修习此剑法。”
夏泽茅塞顿开,耳根子也有些涨红。
“夏泽!”木桃的声音忽然从茶水铺子外传来。
一个孩子快木桃一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抬起头时,眼泪、鼻涕、鲜血胡作一团:“夏泽……快…快救救我姐姐!我姐姐让钱袋子……还有一个坏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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