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缺细细观察了翠绿叶子,发现这正是普通树上的叶子,只是因为其形状,比较容易吹奏,才被这控虫男子带在身边。
他将这翠绿叶子丢开,而后把三片金叶,揣进了自己的衣衫里。
因为控虫男子已死,噬生蛾、晶焰虫,以及攀附在尸体身上的蛊虫,尽数飞走。
乱葬岗又恢复了寂静。
苏缺当即重新运起九阴寒尸爪,吸纳乱葬岗中的死气。
……
建南府城十里外的平原上,两道身影飞掠着。
左边的一道身影,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其颧骨高耸,双眼炯炯有神。
他穿着较为陈旧的澹青色短打,背上系着一个包袱,腰上也与控虫男子一般,系着三个布囊。
右边的一道身影,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子,其长相俏丽,如瀑秀发扎起好几道麻花辫,垂至腰间。
她皮肤白皙,双眸如秋水,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下身裙摆两边都开着叉,里面穿着长裤,方便其行动。
脚下穿着一双芒鞋,露出了白皙小巧的脚丫,以及十根如饰品般精致的脚指头。
腰间系着两个花纹美丽的布囊。
老者所说的“阿柳”,便是苏缺杀死的那个控虫男子。
“阿柳”和老者及这个年轻女子,都是苗疆一个寨子里的。
“阿柳”是这个寨子里颇为有名的天才。
老者是“阿柳”的叔公。
年轻女子则是“阿柳”的青梅竹马,并且日后也极有可能结为夫妻。
他此趟出来,纯是老者带着两人,去中原游玩。
回苗疆时,经过建南府城,见天色已晚,便暂时在建南府城歇下。
“阿柳”要给噬生蛾喂食死气,便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向路人打听了建南府城的乱葬岗,独自前去。
老者和年轻女子见“阿柳”许久未归,便也向路人打听了乱葬岗的所在,出了城,向乱葬岗飞掠而去。
“六叔公,您觉得柳哥不会遇上什么武林人士,与人交手了吧?”
年轻女子飞掠时,问着老者。
老者想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不过就算遇上,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今日吃饭之时,我听到客栈里的武林人士说,建南府城如今,仅是有三十多个开脉境武者。”
“你柳哥不大可能遇上开脉境武者,遇上的,极可能是气血境武者。”
“而且,就算遇上了开脉境武者,你柳哥也是个开脉境三脉的武者,而且精通蛊术和毒术,能杀比他开多两条经脉的武者。”新笔趣阁
….“即使遇上更强的武者,凭着他的蛊术和毒术,应该也能逃脱。”
“不过,建南府听说没有什么需要吸纳死气修炼的邪派人士,那些开脉境武者,也不大可能这么晚,跑去乱葬岗。”
“你柳哥应该没事,不需担心。”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但眉间忧色仍存。
不多时,老者和年轻女子,按着路人的指引,将要飞掠到乱葬岗。
在远处,他们便看到了一个人影,双手屈指成爪,向两边张开,如一只振翅的老鹰一般。
站立在空旷的乱葬岗之上,澹澹的月光与星光,照在这人身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他们看到,一道道森白色的气体,从乱葬岗的墓碑与黑土中,升腾而起,向着这人的双爪汇聚而去。
他们这些苗疆蛊师炼蛊时,运用毒药,催动功法,引得毒虫毒蛇之间互相吞噬。
那等场面,对苗疆以外的人来说,便觉得他们的蛊术颇为邪门。
而这时,他们看到,此人简直比他们的蛊术更为邪门。
这两人心中一凛,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及至再奔得近些,他们便见到了乱葬岗之上,有着一具分开两半的干枯尸体。
尸体上,赫然便是他们要找的“小柳”今日穿的衣服!
年轻女子不禁双眼瞪大,一根根血丝在眼白处现出。
“柳哥……被这人杀了!”她看向了老者:
“六叔公,我们杀了这人,给柳哥报仇!”
老者面色沉重,似是蒙上一片灰。
他看到“小柳”的尸身,心中也是惊讶悲痛,但却比年轻女子冷静,低声传音道:
“先等一下,这人看起来功力应该不低,而且极为邪门,我们先问一下,是否是他杀死了小柳。”
“若是,我们便尽全力,制服此人,将此人带回寨子,把他练成尸蛊,永远供我们驱使!”
年轻女子听罢,点了点头。
她一时忍住不出手,但是身躯还是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着。
她那纤细的右手五指,则搭在了腰上的一个布囊上。
打算等下确认了眼前的神秘人是杀死她柳哥的凶手后,便立即放蛊!
“唰唰!”
两人飞掠到苏缺的二十步之外,停下。
苏缺早就察觉到了两人,见两人轻功一般,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根据两人的步伐力度,猜测这老者可能是开脉境五脉,只是比那控虫男子强上一些。
而那个年轻女子,则是气血境,连开脉境都不是。
“这位朋友。”老者看着苏缺那随风而动的长发,以及脸上狰狞的罗刹面具,学着中原人行礼道:
“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可知是谁杀了他么?”
老者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苏缺停止吸纳死气,澹澹道:“这人刚刚先与我动手,想杀我,不得已之下,我才杀了他。”
“你们若是认识他,想报仇的话,最好不要。”
“但可以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
“六叔公!就是这人!”
年轻女子听到苏缺所言,再也抑制不住怒气,尖声大喝道:
“我们杀了他!”
老者听到这人就是凶手后,心中压抑的怒火也立即被点燃。
哪管是阿柳先动手,还是苏缺先动手。
长着老年斑的右手在腰上的三个布囊一拉,三个布囊便即解开。
密密麻麻的蛊虫,从布囊口飞了出来。
年轻女子也解开了腰上的两个布囊,放出了蛊虫。
两拨蛊虫,一共有着五种,呈着五种不同的颜色,向着苏缺汹涌而去。
而老者和年轻女子,也展开了架子,运起毒功。
双掌升腾起黝黑的毒气,向苏缺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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