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果能够将旧疾的来历说明,对症下药的话,没准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本来是好事,可是老陈每当提到这些事情自己总是不敢坦言,一来二去,算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好在还有姚氏贴心照顾,总是混过了几年,可惜的是自从年春以来老陈的腿上是越来越差劲,有的时候连下炕都费劲。
这才月中,裁缝铺的月钱还没有开下来,姚氏给了老陈几枚铜板让他自己喊住来往的酒商打上一两壶酒水算是解解馋,老陈却总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每逢有提着担子的酒贩路过,老陈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深吸两口气,多闻闻酒香味道,算是解馋了。
赶上今天天气不错,腿脚不怎么方便的老陈也是一步一挪的坐到了院子上的木墩之上,都说老人在空闲的时候总是喜欢胡乱的瞎想,只不过老陈正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小五子也曾经问过老陈原来是做什么的。
老陈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复一句,养马的。
那时还年幼的小五子总说不信,还说在老陈的旧包袱里还看见过一把长了锈的短刀。
最后小五子的结果就是被老陈拎起来狠狠的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在姚氏的劝说之下,这才算是避免了接下来的一顿毒打。
小五子挨完打以后,老陈便和他讲了一些带兵打仗的事情,那种激扬澎湃的战场,那些血气方刚的英雄这些事情全部都在小五子的心里埋藏下来了当兵的渴望。
老陈歪着脑袋,那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似乎还有一种当年的风光。
手边的桃木拐杖紧紧贴在老陈身旁,就像是阅尽人间最后孤身一人的老伙计。
破旧的门板只是轻轻开启便会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一直紧闭双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的老陈听到声音后这才缓缓的睁开眼。
“老头子,你怎么出来了?”姚氏看到坐在院子里吹风的老陈连忙放下手里的竹篮道。
老陈摆了摆手:“让我在这里多吹一会儿风吧。”
姚氏轻声道:“郎中不是说了嘛,让你少吹风。”
老陈嘿嘿一笑,缺了一颗门牙的嘴上干裂无比:“你们这里的风总是吹不够啊。”
姚氏也不反驳,只是哼哧哼哧的从卧室搬来了还没有绣完的蜀锦。
“这些年辛苦你了。”老陈忽然开口说道。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姚氏先是一愣,随后将头低沉下去,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朝着眼睛上抹了一把。
“叫你打点酒喝,你怎么也没打呢。”姚氏哽咽的看着老陈旁边的空酒葫芦说道。
“喝了,在你回家之前就喝了。”老陈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姚氏从怀里掏出了半张饼塞到了老陈手里说道:“今天晚上可能来不及做饭了,你先凑活着吃。”
老陈咬了一口道:“又想儿子了?”
姚氏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其实老陈心里清楚的很,姚氏每天去天桥只不过是想在说书人嘴里知道一些关于打仗的事情。
小五子在家的时候,经常和姚氏高谈阔论,姚氏却一个字都听不懂,总是被小五子笑话。
后来小五子参军了,每当姚氏想念自己儿子的时候,总是会走十几里地去天桥听听那些关于战争的故事。
姚氏总想着等小五子有一天能够回来了,自己也可以和儿子多一些交流的方式。
姚氏不识字,也不会说道理,但是总会觉得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其中便一定会有自己儿子的身影。
风无形,却有声。
老两口一直做到了天擦黑,才缓缓的起身。
就在姚氏关门的一刻,胡同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音。
声音低沉,脚步稳重。
“娘。”
一声娘,打破了夜晚的沉默,也轻松的打破了那个半生坚强妇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小五子?”
姚氏用浑浊的眼睛拼命的往胡同里面瞧着。
“娘,小五子回来了。”
那个离家三年的少年肯定的回复着姚氏的提问。
没有过多的激动,没有哭喊的相拥,小五子只是拉着姚氏的那双形似枯槁的手缓缓地回到了那一处自己魂牵梦绕地地方。
“爹,小五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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