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沈今安的衣袖,丛生到死的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沈今安面前的女孩儿一时之间还有一点接受不了。
沈今安用手摸了摸槐花的额头说道:“没事啦,你去找你娘吧。”
槐花听到后立马奔到了孙三娘的身边轻声唤道娘亲。
孙三娘一脸愤恨的说道:“原来你和我想的一样,真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有人辱骂自家世子殿下,赵破奴大声说道:“大胆。”
沈今安用手制止了赵破奴,走到孙三娘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孙大海,北燕军第四斥侯营三队队副,军中攒有北疆蛮子头颅一十一颗,后因日常巡逻中,不幸于北疆斥候相遇,随后遇害。”
孙三娘听到沈今安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家男人的光荣事迹之后,原本那个泼辣放荡的样子荡然无存,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嚎啕大哭。
沈今安低声说道:“是我们无能,这些年来委屈您和槐花了。”
嚎啕大哭半天的孙三娘用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说道:“我相公死的冤啊,他连一具囫囵尸首都没有给我们娘俩留下,你们这些公子王孙倒地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在后面吃喝享福,去让我相公给你们卖命。”
沈今安任凭孙三娘如何辱骂自己却不还嘴,只是等到孙三娘哭累了轻声说道:“孙姨你跟我回北燕城吧。”
孙三娘好像哭累了只是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封家书说道:“这是我相公最后一封家书,他信上说等他退伍以后,要来平安镇开一个酒楼,好给他北燕军中的弟兄转递信息,现在他死了,这一份差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
沈今安没有多话,只是深鞠一躬说道:“孙夫人辛苦,我等自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
身为北燕军中鹰击校尉的赵破奴看着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沈今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等装扮就连普通人家都觉得穷酸,更不用说堂堂的北燕世子殿下了。
好在沈今安也发现了赵破奴内心的小九九,笑嘻嘻的对着槐花说道:“槐花,我还没试你给我买的新衣服,能不能让我试一试?”
槐花喜出望外,她本来以为安子哥哥的真实身份那么高应该不会看上她这种乡下丫头买的衣服。
“能,能,能。”槐花一连说了三个能。
沈今安微微一笑,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槐花所买的新衣服。
说实话有些不搭,沈今安一看明明是一个文弱公子,穿上这身庄稼把式的衣服后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沈今安看了看自己脚上大小正合适的老布鞋夸赞道:“我家槐花手艺真棒,大小正合适。”
被心爱之人夸奖的槐花自然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沈今安对着马群一吹哨子,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点杂毛,并且异常高大的骏马飞奔了出来。
“槐花,以后来我家做客,我请你吃不一样的槐花糕,虽然我觉得它比你做的槐花糕差多了。”沈今安留下一句话后掉头离去。
只剩下了一脸相思的槐花和一脸幽怨的孙三娘。
“赵破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沈今安坐在马背上询问赵破奴道。
赵破奴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回答道:“是粘竿栏子的人传递的情报。”
粘竿栏子是北燕的谍报系统,曾被沈岳称为北燕第一利器,据不完全统计,粘竿栏子曾抵挡住北疆武林高手三百一十四次暗杀,现由沈岳左膀右臂袁罡主持。
袁罡通晓奇门八卦和大漠孤狼霍平以及毒士贾羽并称北燕三大肱骨。
“袁老哥,这几年倒还真是弄得挺不错啊。”沈今安赞赏的说道。
赵破奴思索片刻后说道:“末将出关之时,百凤城也有密探向北疆泄密,也被粘竿栏子处的人拦截了下来。”
“哦?”沈今安有些好奇的疑问道。
赵破奴解释道:“百凤城守关老卒魏康因为其女儿治病无钱,所以收到了北疆三百两银子,为他们通风报信,现已被百凤城守关新兵卫五平就地正法。”
沈今安道:“把那个卫五平调到我亲卫营吧,戕害同袍,恐怕他内心也过意不去。”
“末将得令。”赵破奴拱手领命。
上千名铁蹄在茫茫戈壁滩之上急行军,那阵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见到的,单单是联系军情使用的号角就可以震天撼地。
别说是华阳的那些平头老百姓,就算是北燕行伍之中的一些戍守将领都经常会感觉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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