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肯定是河南道的战事焦灼,又有人暗中添油加醋,圣人便动了河北道的心思。”
“只是圣人被奸人蒙蔽,若是咱们河北道出了乱子,这天下当如何?”
崔参军也起身,愁眉不展的说道,“关键是圣人给足了节度使面子,若是河北道的形势变坏,罪责全都是节度使的。”
张仁愿因为政务,来的晚了一些,但依然开口说道,“罪责还是其次,重点是当地的百姓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让他们再度陷入战乱之中。”
“还有便是,我这边儿得到了情报,今年突厥人的雪灾也非常严重,万中有一,他们大规模南下,又当如何?中原大地陷入生灵涂炭吗?”
卢照凌起身,面色阴沉,就差骂街的那种,指着河南道的舆图位置说道,“真他娘的操蛋,关键是这休养生息之策根本没有用处了,咱们养多少精兵,女帝都能一封诏书便给调走,咱们还练个屁的兵了?”
叶琛点点头说道,“这天下的规律便是如此,不进则退,河南道的情况,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既然圣人要调动兵马,便让她调动便是。”
“但咱们也不能因为一封圣旨就进退失措,这般,大的方向不变,从明日起,调动剩余的新征召的士兵,上前线,用战火去磨练他们。”
众人眼前一亮,都明白叶琛是什么意思。
你女帝总不能抽调正在打仗的部队吧?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卢照凌却留下,愤愤不平的说道,“老叶,后方的战事虽然紧张,但是有我姐他们支撑,根本不至于乱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使坏。”
叶琛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卢照凌提醒。
河南道有卢秀宁,有萧兄,有那么好的底子,钱米都很充足,别说藩王作乱,就算是真有老百姓造反,都能轻易按死。m.
所以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叶琛陷入河北道这泥潭之中,悟法自拔。
不过女帝却再次展现了对叶琛的宽容,对于叶琛很多要求,几乎是全盘同意的。
这让叶琛不得不怀疑,女帝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的心思很难猜是不是?”夜色里,叶琛和娄师德二人煮酒吃鱼。
娄师德慢悠悠的说道,“你也莫要怪老夫,文武大员如果穿一条裤子,那是大忌,老夫前面找你麻烦是应该的。”
叶琛颔首道,“娄相,小子明白的。”
娄师德微微摇头,“你明白个屁,年轻人终究是一腔热血,觉得做的事情对,便应该去做。但朝廷的事情复杂之深,岂是那么容易的?”
“其实现在吃点亏,对你未必是坏事。”
做人不能只看表面,娄相到底是什么人,叶琛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举起酒杯,然后诚恳的说道,“河北乱不乱,是我叶琛说了算。圣人调动了如此多的兵马,肯定有不少蛮夷越发的蠢蠢欲动。”
“我准备调动兵马,吃掉李楷固,震慑一番,顺路练练兵。”
娄师德感慨道,“老了,老了,老夫收拾一个骆务整,昼夜难免,结果还是差点坏了全局,你倒好,收拾一个李楷固,仿佛吃掉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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