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case第10章 目标:zero(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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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白色阴魂不散,置身其中,灰原哀几乎生出了一种近乎溺水的窒息感。
她跑在漫长且曲折的走廊中,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脑也近乎于一片空白,好像周身的雪白将她也冻住,化为雪原里僵冷的一尊冰雕。
奔跑几乎是机械性的。
她就像一个麻木的机器,见到箭头,便自动换算成前进的方向。思维瀑布般流畅奔袭,体能却成了拖后腿的那个,刚到一半时她就要跑不动了,在墙边大口地喘着气。
就像一场毫无准备的体能测试。
肺跑得快要爆炸,一呼一吸间几乎要烧着火。咽喉干涩异常,明明在狼狈地吞咽空气,却始终摄取不到足够的氧气。
她本来就是个自我定位明确的后勤人员,从来不去做涉险的事,这种追逐战,明明应该是侦探的日常才对。可现在身份暴露,仓促间狼狈逃生,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短板。
“……”
有那么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瞬间,她甚至是有一些埋怨江户川的。
如果不是他那么自说自话地把她拉出来……
如果不是他非要救自己。
至少她能安然地走向死亡。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让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别人,这才是灰原哀最不能接受的事。
她深呼吸许久,紊乱的喘息稍有平复,又快步向前走去。来到下一扇感应门前,冰冷的金属纹丝未动。
灰原哀一愣。
因奔跑而轻微缺氧的大脑,还没有完全理解眼前的情况。她只以为是感应门没反应过来,便后退几步,重新向前走去。
仍然没有响动。……眼前的墙壁严丝合缝,就同周围的走廊那般坚不可摧。
视野中无意识泛起黑,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地图。奔跑的方向没有出错,那么,唯一的解释便只剩下——
来时的路走不通了。
灰原哀心底为这一变化而微微发冷,再抬头时,她看到了右侧门缝旁的红点。
这是所有门边都有的闪烁灯,因为光点一直是绿色,久而久之灰原哀也将它当成了感应门的一部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光点的颜色是会变化的……绿色时自己畅通无阻,红色却寸步难行。
可为什么会这样?感应灯为什么突然由绿转红?
灰原哀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疏忽。她怎么能忘了这个呢?身份识别的门禁系统,以前她的实验室门口就是,除了自己谁都进不来,巡视的高层来了也得等她把研究做完。这是组织下辖的所有基地的标配,江户川不知道,可她为什么偏偏也疏忽了!
他们压根不可能有研究所的通行权限。
被感应门拦下是常态,能在走廊上畅通无阻,这才是真正的异常!
灰原哀条件反射地一颤,心底升起的寒意却并未就此散去,反而顺四肢百骸不断蔓延。
安静的雪白走廊,在她眼里一瞬间变成了大张着口的巨兽。白色的天花板是上颚,金属的墙壁是口腔,无知的猎物已自投罗网,可它却偏要不疾不徐地慢慢逗弄,藉以欣赏他们无头苍蝇般逃亡的丑态。
天花板散落着漫流的光线,并没有什么异常的颜色,灰原哀却下意识往那里看去。
隐蔽的视线死角处,一定有监视着一切的摄像头。她就是知道。
……都是她的错。
她连累了所有人,是她不该被柯南的糖衣炮弹冲昏头脑,早在意识到身份泄露的那一刻,她就该自我了断才对!
研究所依然一片纯白,走廊安静无声,站在原地,她却鲜明地产生了一种近乎溺亡般切身的痛苦。所有自我责备的混乱思绪中,只有一个想法格外清晰。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她要让柯南出去。
灰原哀伸向徽章,在她心中,纵贯一切的只有这个念头,右手却控制不住地不停颤抖。指尖在口袋中连续几次与徽章擦肩而过,最后一下她终于扣住了塑料的外壳,向外抽出的动作却在中途彻底停住。
就在她身旁,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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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壁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金属的滑门不仅在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口也是,她的位置正在入口,那一下防不胜防,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直直暴露在门内透来的光线中!
脚步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地回放在脑海,灰原哀整个人完全僵住,她甚至不敢回头。
余光的角落里,白大褂下摆轻轻扫过。
深色的皮鞋停在面前,往上则是蓄着短短胡茬的下颔,黑色短发的男人有一双蓝色的猫眼,诸伏景光从房间出来,以一种平和的姿态,静静站定在灰原哀面前。
此时此刻,地下的一切正在紧锣密鼓地如期上映,而对于地上的帝丹小学一行人而言,这只是一场风和日丽的旅行。
“……真奇怪。柯南去哪里了?”
“还有小哀,这里也没有找到。”
步美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体检的项目需要排队,自然也有完成的先后之分。速度快的孩子,就会被护士领到会议室先行等待,可等步美与光彦、元太三人来到这里时,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人影。
“柯南吗?他刚刚还在的,替他和灰原同学申请了病假。”小林澄子说。
光彦问:“那体检完成后呢,老师,请问您有没有再看到他?”
小林澄子摇摇头:“那就没有了。不过,如果不在会议室的话,为什么不试着去卫生间找找看呢?我猜他正在那里。”
顺着班主任的建议,三人来到了走廊尽头。
光彦与元太去检查男厕所,步美一个人小心地掀开卷帘。这里的位置已经很偏僻了,一路过来空无一人,卫生间内部也同样如此。隔间的薄门安安静静地关闭着,好像在后面藏着什么。
不知为何,步美莫名地有些害怕。
像一只小动物踏入了未知的领域,她犹豫不决地停在门口,只敢用最小的音量喊了一声:“哀?”
回答她的却并不是灰原哀的声线,而是一个高亢而急切的女声。
某扇隔间的后面,似乎正有个人在打电话,英语快速又流利,掺杂着母语者特有的连读与鼻音,步美完全一头雾水。她觉得自己打扰到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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