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一事引发了他们家属的焦虑,毕竟几个月未见,他们甚是想念,所以给柴鹿塔军营延长一个月的操练可能会加剧他们亲人的不满。
郑克殷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好说,我们可以派吏员或更多可信任的人去柴鹿塔军营,给每位户口在圭谷城的番兵听写家书,带回到圭谷他们的家人处,让他们报个平安,这样便可以缓解他们家人的焦虑。
“而且操练期,或者说朝圣期,也仅剩大半个月了,稍微再耐心等一会儿便会过去,届时仍然赶得上收割冬小麦和展开春耕,以及过清明、上巳等节日。
“沈诚认为番兵的底子较之汉兵薄弱,尤其是纪律和意志等方面,列队排阵等训练也枯燥艰苦,番兵们大体能做,但离做得够好还有距离,继续操练仍是必要的。
“尤其是番兵将是接下来的战争中正面对抗刘国轩主力军的部队,他们的素质与战斗力便至关重要。”
毛兴自然也认同郑司长和沈诚的判断。
情报的分享完成之后,毛兴便要回房休息,而郑克殷则取出郑秉诗给自己的密信,认真阅读。
尽管没有署名,但信封和封蜡的形制活像红夷的那一套,即使被人截走,大约也会被以为是红夷写的。
尤其是里头的内容,写的都是英吉利文。
之前郑克殷没听郑秉诗讲过英吉利语,现在读起她亲手写的歪歪扭扭的英文书信,便哭笑不得。
里头的拼写错误和语法错误可以说俯拾皆是,郑克殷往往等停下来理解一会儿,最后干脆取来笔墨重新誊抄一遍。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郑秉诗的英吉利语完全是靠对着书册学的,而英语的拼读向来古怪,自学的难度很大,结果会是这样便不难理解了。
誊抄的过程中,郑克殷也直接修正了其中的错误,终于写出一篇字迹隽秀的英文书信,并能充分理解郑秉诗想表达的内容。
这令他的心头一热。
郑秉诗首先称赞郑克殷的字很好看,而且他写的烈儒教神话故事也简单易懂,汉番两族有如此深远的渊源更是令她惊讶不已。
而且她讲到她的父亲(郑温)对于王上要走她半个月这件事有些不满,她担心以后父亲可能不会放人,这令她很担心、苦恼。
她很想念亲爱的ka阿哥——她通过郑克殷的信知道了他的英文名——她说只有在与ka一起时才感到没有拘束,才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
这封信,简直就像是这个时代的欧洲男女在写情书。
信的后方,郑秉诗说自己想听郑克殷讲更多的神话故事,而她不像郑克殷那样能写那么长的篇幅,只能回馈一点她在家翻阅英吉利文的一些档案时的发现。
那似乎是历史上所有的“郑英通商条约”的一部分,其中可见英吉利人的开价,实在是比西班牙人实惠太多了。
郑克殷知道长远而言,他们扶桑仍得是找回英国盟友。毕竟他们与西班牙人的关系太过暧昧难辨。
信的最后,郑秉诗也不忘提前祝贺郑克殷新年快乐。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