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最终颔首。
实际上,圭谷城内的赌庄恰有一名奇人擅长模仿字迹——这自然是那位奇人为了躲债、诈骗而练就的。
刚好贪赌的郑克殷与那奇人有些交情,他将玉佩作为信物交给沈诚,而沈诚拿着信物、金元宝和郑克臧的一些亲笔书信前去寻人。
既因贪财,又因愿意帮助老友,奇人便用郑克臧的笔迹写下这封遗书,甚至还帮忙撒粉、涂泥,以精妙的手法将其做旧。
当然,为了避免这名奇人未来泄漏秘密产生威胁,毛、沈二人会在这几日找机会暗中将其除掉。
至于官印,两名侍卫一直都有带着,随时可用;指纹自然是趁着四更时分灵堂无人之时,用棺中郑克臧的尸体提前摁下的。
陈、张二人看得出来有些动摇了,略有点没心没肺的朱振勲转动眼珠,适时地提问:“那,先王又是怎么回事?”
毛兴解释道:“这一点,最好由副使大人来亲自解答。”
当众人的焦点回到郑克殷身上时,郑克殷便顺应众人期待,站起身来,将昨夜说与毛、沈二人的话告诉众人。
这些话语,自然是他在前来扶桑之前得到父王郑经、时任总制陈永华的指示,要藏拙、暗学,为兄长担当后备并迷惑敌人,切勿出头损角,使自己不会得到奸党的过多留意。
一旦兄长遇险、遇害,郑克殷则应抓住机会,挽救局面。
郑克殷可以看到众人的表情不时变化,最终周公仁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为了对付冯、刘等奸党,就连先王都要暗中藏招。
“副使大人你忍受人们的不解与鄙夷十数载,只为避过奸党的目光,堪称英雄。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一回,一直犹犹豫豫的陈梦球似是有了些决心,“既然这是我阿爸的谋划,而副使大人暗藏着如此才德,那么,我愿意支持副使大人。”
张万祺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表达附议。
“太好了,副使大人!”贝林夏酋长也为这样的结果感到高兴。
再添四人的支持以后,至少现在郑克殷可以确保殖民司和圭谷、合儒的权力不会轻易旁落。
如果郑克塽集团看不过去,急切之下也最多只能兴师问罪!
议论至此,郑克殷便顺势给众人分析道:“我认为,冯、刘贼党不会那么轻易就将金门与圭谷之间的敌意公开化。
“若是他们果真想要以讨伐不臣为名起兵来犯,那么阿兄在时,他们早就可以这么做了。
“他们之所以一直都未敢轻举妄动,自是因为我们名为宦臣,实为诸侯,圭谷、合儒的汉番众民听命于我们,向我们缴税,为我们劳作。
“过去为了确保番民不会出草破坏殖民司辖地,先王给殖民司授予了兵权,我们圭谷城中,便有一支听命于阿兄和殖民司的精锐,由阿兄和周大人指挥并暗中操练。
“为了干扰敌人的判断,我们将殖民司官兵的编制改为圭谷城与合儒城的治安吏,并且将一部分兵员藏在番民村庄。加上多年承平,如同我们从未有过军队一样。
“我们接下来最好的做法,是逼迫金门方面维持与我们斗而不破的局面,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相信冯锡范那样的人精会与我们有这样的默契。
“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务必让金门知道,阿兄死后,殖民司及两州有我接替,南方的局势与实力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展现展现我们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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