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借名而已,无论如何,其在赵国的地位都是以战争建立的。m.
抵御娄烦等游牧部落的入侵,常年于边境对汉朝的防备,谁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王烈不过五十,只不过常年战场生活,风餐露宿,让岁月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两鬓已经斑白,高大宽阔的骨架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勇武,背却有些微微佝偻。
他安静听完吴毅的汇报,看着桌面上干瘪散发臭味的异人头颅,神色冷峻,不漏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声呜咽,信鸽在咕咕作鸣,王烈没有开口,最终才道:“派人把这件事告诉执政卿。”
一旁等候的谋士心领神会,点头去起草书信。
“吴统兵,明天天黑之前集结所有斥候。”
“诺!”
随后又对身后另一位身材瘦小一些的统兵道:“恭统兵,负责召集亲兵。”
“诺!”
两人领命后,前后下了塔楼。
在赵国,兵役制度依旧以战国时虎符制为主,一半虎符在国军手中,而国君又会“自愿”交给轮座的执政卿掌管,另一半虎符则在地方各大贵族手中。
如王烈手中就有一半虎符,不过虎符使用有严格约束。
一种情况就是有大战要征兵,要征发兵甲五十人以上,必须要有国君手中另一半虎符才准许。
另一种则是有烽火报警,则可以立即采取行动而不用等候国君的虎符,在此之后再向国君汇报。
不过除了征兵,像王烈这样的大贵族还有门客,家族私兵可以直接归自己调配而无须国君的虎符。
如今遇上这样的特殊情况,搞不清楚对方是否还有大部队,不明白他们的动机,自然不能点燃烽火。弄清楚情况之前也不好向执政卿请求虎符征兵,就只能调用家族私兵了。
等到两位统兵前后离开,王烈才看向塔楼中一直坐在后方窗户位置的女术士,刚才几个男人站着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是坐在那里的。
王烈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的脸色缓和一些,看起来不那么冷峻,不过依旧不好看,“公主,你觉得犬子如何。”
女术士没有正面回答,瞥了一眼小窗外远处大片起伏不平的群山。
在林荫堡中只有侯爵知道她的身份,她并不简单是都阳侯门下食客门人,真名叫刘羽也是汉王朝的公主,只不过她的身份特殊,背负使命。
对于汉王朝来说,镇守边关,手握重兵的都阳侯是重要的人物,而在邯郸的傀儡赵王,反而一文不值。
桃园遍地,云雾缭绕,坐落两山之间的坚固堡垒才是汉帝国云霓之望。
“我们需要可靠的盟友,而非废物。”她正想毫不留情开口拒绝,又想到那纨绔子弟对他的救命之恩,哪怕他是无心之举也是无可辩驳的救命之恩。
于是缓和了口气,“我们需要可靠的盟友,令郎......还欠缺火候。”
侯爵斟酌之后开口,“我相信犬子能痛改前非,公主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向我明说,我会亲自教训他,绝不留情。”
随即又话锋一转,须发斑白的老脸上漏出严肃神情,“但在此之前,本侯也要言明在先,天下之人都知道汉朝的厉害和手段,没有人不害怕,我亦如此。
但健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的平安,他将来的地位和权利是我们合作的所有前提。”
刘羽听出了侯爵的画外音,也点头,“我明白。”
不过她在即将转身下楼时于旋梯口回头,左右轻抚她腰间的桃木剑,“我们也希望有一位不会躲在城墙之后见风使舵的盟友。”
侯爵点头,随机遍只听到噔噔下楼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都阳侯才松一口,走到桌边桃木椅坐下。
没错,他的门客,术士刘羽是汉王朝的使者,而且不是一般的使者,一场大幕已经准备拉开,只是许多人浑然不觉。
去年长子王坤的死就已经开始,他已经费尽心机在斡旋,可愚蠢懵懂的次子,他唯一的继承人却还蠢笨无知,游手好闲。
远处的飞燕正利落归巢,划过漂亮的弧度,精准落在高塔之上,那利落矫健的归燕让他想到方才对他步步紧逼的刘羽,真是英雄出少年。
又想到年纪差不多的自家儿子,两相比较之下,气的差点把手中茶杯摔在地上。
很快就有亲兵急匆匆上来汇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少主晕过去了!”
王烈起身,啪一把将茶杯拍碎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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