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真是多虑了,叶棠宁这样颇有些不要脸的话和语气,是绝对不需要什么暗卫来的。
而且她作为京都第一小霸王,早就树敌众多了,在外横行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什么意外,眼下被关进大牢里,他又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思及此,便心安地离去了……
“伯父,棠宁妹妹在地牢中被关了这么些天,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叶安宁此刻正在书房中给叶萧廷磨墨,她话才刚说完,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哼”
叶萧廷将方才作好的一幅画拿起来欣赏了片刻,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吃苦?若是换个人进地牢,那还真是去吃苦去了。可若是叶棠宁,谁知道她又在地牢中是如何作威作福的,依我看啊,吃苦的是那些狱卒才是。”
叶安宁即便是在叶萧廷身边这么多年了,即便是早就知晓叶棠宁是什么性子的人了,在听到叶萧廷是这样的反应是,也难免有些出乎意料。
昨日里本来听说黄昌派去的人已经成功给叶棠宁下了毒,而且人已经咽了气。
可谁知今天一大早的,她居然听说叶棠宁不仅依然生龙活虎的,而且沈京华居然也去地牢看望她了。
她本想找个由头去地牢中想办法再给叶棠宁治一个罪,让她最好不打断骨头也是蜕层皮,这才找叶萧廷来,没想到叶萧廷居然是这般放任不管甚至还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即便如此,叶安宁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伯父,安宁实在担心棠宁妹妹,安宁想去地牢中看望一下她。”
“想去便去吧,你也是有心了。对了,记得多带点东西去犒劳一下那些狱卒,看守叶棠宁,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地牢条件艰苦,伯父不想接棠宁妹妹早日回家吗?”
闻言,叶萧廷有些无奈道:“安宁啊,你就是太单纯了,以你那棠宁妹妹的性子,怎么可能受一点委屈呢,伯父这两天也难得清静清静。不说了不说了,伯父我呢,还约了李大人喝酒,安宁你一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啊。”
说完这句话,叶萧廷连桌子上刚刚画好的画都没有来得及收起来,便风风火火地从屋内跑出去。
见状,叶安宁的凤眸眯起,双眸中射出两道狠戾和嫉妒。
叶萧廷虽然嘴上总是说着叶棠宁总是闯祸,她关进大牢中根本不可能受一点委屈,可三天两头地往地牢中送东西可不还是心里总是惦记着她吗。
方才还说什么给狱卒送礼,犒劳他们看管叶棠宁辛苦了,可叶安宁总是觉得,这根本就是去贿赂狱卒,好让叶棠宁在地牢中能够更加方便。
她甚至都觉得叶萧廷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叶棠宁身为将军府嫡女,又是皇上从小宠着长大的,仅仅是地牢中的一个狱卒怎么敢根叶棠宁过不去。
一想到叶棠宁生来便有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而她却只是一个商户女,叶安宁便气的身子直抖。
“铃铛,去收拾一点东西,我们去地牢中看看二小姐。”
叶安宁好歹也在将军府这么多年隐忍过来了,眼下也能迅速从方才的嫉妒和愤怒中缓过神来,想出应对之法……
“哟,二小姐您休息着呢。”
叶棠宁正躺在床上,思考着她明晚该如何来一场金蝉脱壳,在这固若金汤的地牢中,她要是想让灵魂自然脱离肉体的话,总不能是自我了断吧。
正想着,外面就有狱卒前来突然打断她。
叶棠宁有些狐疑地看向他,并没有想要起身的打算。
“怎么了?”
“啊是这样的,将军府好像有人来看望您了,带了不少东西来,小的们也有幸拿了那么一些好处。”
将军府?
叶棠宁有些不解,将军府怎么又送东西来了?
她的那个老爹不是才让人送来一回吗?
“走,去看看。”
叶棠宁才拿出钥匙还没有打开老牢房们,便听见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从外面还传出来什么“叶小姐小心脚下”之类的话。
叶棠宁大叫一声不好,他说的将军府的人,不会是叶安宁吧。
虽然这次多亏了叶安宁她才能成功住进大牢里,可是叶安宁那八百个心眼子她还是应对不来的。
叶棠宁下意识便不想和叶安宁多加相处,尤其是她明晚还要去做正事。
见地牢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走进来,那位狱卒此刻也没有注意她这边,叶棠宁眼疾手快地将钥匙向旁边的牢房里扔进去,刚好柳疏桐这会儿不在牢房中。
钥匙便以抛物线的路径掉进了柳疏桐两个鼠兄弟的小窝中。
她心满意得地拍了拍手,看向逐渐走来的叶安宁,心中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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